沈嘉伟愣住了,许久缓不过神来。怪不得左宁查了半个月也查不出什么,原来唐永辉曾经换过名字。
也许他不仅换过名字,就连身份也换了。
想起苏婉君一直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沈嘉伟深感不安。
“爷爷,他以前叫什么名字?”沈嘉伟问道。
“顾辉。”
顾辉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却说不上在什么时候听过。沈嘉伟沉思许久,询问道:“爷爷,你能告诉我所有关于唐永辉的事吗?”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跟我回卧室再慢慢聊吧。”沈爷爷拄着拐杖费力站起来,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沈爷爷的卧室在一楼,是独立的两居室。除了卧室和会客厅以外,还有一个大书房。
“帮我把保险柜第二层的东西取过来,密码是你奶奶的生日。”沈爷爷缓缓坐下来,摸出老花眼镜戴上。
保险柜藏在书柜后面,沈嘉伟花了十五分钟才把柜子挪开。他输入密码解锁,发现保险柜的第二层放着一只文件袋。
“爷爷,给你。”
沈爷爷接过文件夹打开,露出一只牛皮纸袋。纸袋看起来年月已久,表面已经发黄了。
“说起来,我跟阿辉第一次见面也有二十多年了。”沈爷爷至
今还对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记忆犹新。
那次沈爷爷因为工程投标去了一趟帝都,回来的时候司机走错路,加上疲劳驾驶的缘故发生了车祸。他们在国道上撞伤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结果被村民围堵在路上。
那个年代的人,素质不高只有蛮力。被撞的男人不过是伤了额头而已,却要求三十万的赔偿损失。
沈爷爷是个性情中人,哪会轻易向碰瓷的人屈服。就这样双方吵起来了,到最后司机被围堵在人群中央打成了重伤。
最后,那些村民把沈爷爷的车砸坏了。大晚上他被丢弃在半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机也没有信号。
“是唐永辉救了你?”沈嘉伟好奇地问道。
沈爷爷轻轻点头,解释说:“来往的汽车不少,却只有阿辉的车停下来了。他把我们送回北城,还帮忙通知家人。”
这么说来,唐永辉也算是沈家的恩人,为什么后来两人会闹翻了?
“为什么唐永辉说,是沈家欠了他。”沈嘉伟追问道。
话落,沈爷爷眸光微敛,语气饱含歉意:“他说得没错,确实是我欠了他。”
过了不到半个月,沈爷爷突然收到律师的电话,询问是否愿意出庭作证。原来
遇到碰瓷的那天晚上,唐永辉刚从帝都赶路回北城。
一大帮年轻人吃饭喝酒,结果因为三言两语吵起来了。唐永辉的兄弟与其中一个叫沙皮的小伙差点干起来,后来被兄弟们强行拉走。
所以当时车上除了唐永辉,还有一个叫“阿铁”的男人,以及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结果,沙皮当天晚上被杀了。身上中了七八刀,每一刀都正中要害。
根据沙皮最后活动的纪录,警察很快锁定了一起参加饭局的人。其中唐永辉为首的三人曾经与他发生过口角,嫌疑最大。
因为法医出具的尸检报告,显示沙皮的死亡时间是当天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而唐永辉那时候刚好在回北城的路上,遇到了沈爷爷。
苦于没有不在场证据,唐永辉等三人被警察拘留,以故意杀人罪被起诉。
“我那时候人在国外,没有第一时间回国,而且……”沈爷爷说到这里顿了顿,神色不太自然:“那时候公司正准备融资上市,不能出差错。”
不能出差错?沈嘉伟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解地问道:“做证人与公司上市,有什么关联?”
原本沈爷爷计划出差回国后,联系律师录口供。可是命运爱捉
弄人,死者原来是沈氏集团一股东的亲侄子。
死者的父母一致认定,唐永辉以及其兄弟是杀害儿子的凶手。不仅请了最好的律师出庭,还扬言要血债血偿。
“被杀的人,是公司股东的亲侄子。如果我在那个时候出庭作证,将会很麻烦。”沈爷爷无奈地说。
股东手中的票数,将会起决定性的作用。如果沈爷爷在那个骨节眼上出差错,将会影响公司的融资上市。
深思熟虑以后,沈爷爷最终选择放弃。
“嘉伟,其实爷爷也很无奈。毕竟当时的形势,不容许我做出任何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情。”沈爷爷止不住叹气。
千算万算,沈嘉伟没算到两人之间有这种渊源。突然想到什么,他追问道:“后来唐永辉为什么会无罪释放了?”
“因为他的一个兄弟认罪了。”沈爷爷淡淡地说。
听说不久后,唐永辉的兄弟主动包揽了所有罪名。那时候他已经蹲了半年牢房,关押期间曾经给沈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