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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再睁开眼时,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我坐在椅子上。
为什么?宿傩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是他杀的吗?
疑问充斥了我的内心,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弄清楚情况。
“醒了就睁眼。”两面宿傩冷冰冰地说。
我没有听他的话,而是继续装睡。
“啧,非要让我把你的眼睛挖下来?”
我只好睁开了眼,那双如血的眼睛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阴森,黏腻,恶心,恐怖的感觉如同地狱里的恶鬼,紧紧缠住了我。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我浑身汗毛竖立。
“宿傩……”我手足无措,脸色惨白。
两面宿傩弯了弯眉眼,令人恐惧的感觉消失了。
“略。”他张开嘴,把舌头伸了出来,里面是黑色的眼▓▓球。
我只感觉胃一阵抽搐,再次干呕起来。
两面宿傩好心地拍了拍我的背,无奈地说:“是软糖。”
我呆呆地看向他的口腔,那颗圆球被他嚼了嚼后就进了肚子,□□弹弹的。
真的是软糖。
没等我发问,他就朝我解释。
“内脏是猪的,血是鸡血,头发是假的”他抱住我,“你并不是勒晕的,是被吓晕的。”
说罢,他摸了摸我的脖子,被我躲开后眉头微蹙,也没有再摸了。
“抱歉,”两面宿傩低声说,“我想吓吓你而已。”
我抱住两面宿傩,软绵绵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锤他,呜呜地哭了起来。
“不准再吓我了。”
4.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不敢去和两面宿傩对视,担心对上那双眼睛,我会因此去怕、去讨厌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亲吻我时,我会下意识地躲开。
我们就这样冷战了。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就连噩梦也做了好几回。
没关系,是假的,不要怕。
我试图自我催眠,但根本没用。
失去眼睛和大块头▓皮的人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空虚的眼▓洞淌下大股大股的血。
“还给我……”
他紧紧地锁住我的脖子,被完整切下的嘴整块掉在我的脸上,露出摇摇欲坠的牙齿和鲜红的牙龈。
“呜……”
留下的眼泪滴在枕头上,我抱紧了自己,缩成一团。
但这里不是孤儿院,不会有人在我哭的时候哄我。
宿傩,宿傩。
赶走他。
杀了他。
“Sleep, little one, go to sleep.”
“So peaceful the birds and the sheep Quiet are meadows and the trees. ”
“Even the buzz of the bees.”
有人正哼着孤儿院里的姐姐平时唱的摇篮曲,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我看见那个残缺的人松开了我的喉咙,化成一摊水后消失了。
眼前的男人高大,威猛,他张开了手臂。
我冲上前抱住他,此刻,他是最令我安心的人。
怎样都好,请爱我吧。
我放松了紧皱的眉头。
一夜好眠。
5.
我的桌上放着温度刚好的早餐。
我去公司和老板请了年假后,赶快回了公寓。
“两面先生,请问您昨天有没有出门?”
穿着警服的男人手里拿着本子和笔,好像在调查案件。
“没有。”两面宿傩皱了皱眉。
警察像是不相信,准备再开口时,我插了进来。
“警察先生,”我望向他,“两面先生昨天确实没有出门,昨天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我是他的邻居。请问发生了什么吗?”
警察颇为头疼地回答:“两个月前的多人失踪案还没有线索,目前只知道是人为,昨天又有一个人失踪了。”
“不过既然有人为两面先生证明,那我先去调查其他人了。”
目送警察离开后,我勇敢地对上两面宿傩的眼睛,“我请好假了。”
他勾起嘴角,朝我说:“做好饭了。”
坐在桌前,两面宿傩把菜端了上来。
“好香啊。”
我拿起筷子:“我开动了。”
鲜嫩多汁的肉的美味在口腔中绽放,我不由得眯起了眼。
“宿傩你怎么不吃啊?”我咽下嘴里的食物,两面宿傩却没有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