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蝇(中)(2 / 7)

3.

再睁开眼时,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我坐在椅子上。

为什么?宿傩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是他杀的吗?

疑问充斥了我的内心,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弄清楚情况。

“醒了就睁眼。”两面宿傩冷冰冰地说。

我没有听他的话,而是继续装睡。

“啧,非要让我把你的眼睛挖下来?”

我只好睁开了眼,那双如血的眼睛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阴森,黏腻,恶心,恐怖的感觉如同地狱里的恶鬼,紧紧缠住了我。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我浑身汗毛竖立。

“宿傩……”我手足无措,脸色惨白。

两面宿傩弯了弯眉眼,令人恐惧的感觉消失了。

“略。”他张开嘴,把舌头伸了出来,里面是黑色的眼▓▓球。

我只感觉胃一阵抽搐,再次干呕起来。

两面宿傩好心地拍了拍我的背,无奈地说:“是软糖。”

我呆呆地看向他的口腔,那颗圆球被他嚼了嚼后就进了肚子,□□弹弹的。

真的是软糖。

没等我发问,他就朝我解释。

“内脏是猪的,血是鸡血,头发是假的”他抱住我,“你并不是勒晕的,是被吓晕的。”

说罢,他摸了摸我的脖子,被我躲开后眉头微蹙,也没有再摸了。

“抱歉,”两面宿傩低声说,“我想吓吓你而已。”

我抱住两面宿傩,软绵绵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锤他,呜呜地哭了起来。

“不准再吓我了。”

4.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不敢去和两面宿傩对视,担心对上那双眼睛,我会因此去怕、去讨厌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亲吻我时,我会下意识地躲开。

我们就这样冷战了。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就连噩梦也做了好几回。

没关系,是假的,不要怕。

我试图自我催眠,但根本没用。

失去眼睛和大块头▓皮的人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空虚的眼▓洞淌下大股大股的血。

“还给我……”

他紧紧地锁住我的脖子,被完整切下的嘴整块掉在我的脸上,露出摇摇欲坠的牙齿和鲜红的牙龈。

“呜……”

留下的眼泪滴在枕头上,我抱紧了自己,缩成一团。

但这里不是孤儿院,不会有人在我哭的时候哄我。

宿傩,宿傩。

赶走他。

杀了他。

“Sleep, little one, go to sleep.”

“So peaceful the birds and the sheep Quiet are meadows and the trees. ”

“Even the buzz of the bees.”

有人正哼着孤儿院里的姐姐平时唱的摇篮曲,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我看见那个残缺的人松开了我的喉咙,化成一摊水后消失了。

眼前的男人高大,威猛,他张开了手臂。

我冲上前抱住他,此刻,他是最令我安心的人。

怎样都好,请爱我吧。

我放松了紧皱的眉头。

一夜好眠。

5.

我的桌上放着温度刚好的早餐。

我去公司和老板请了年假后,赶快回了公寓。

“两面先生,请问您昨天有没有出门?”

穿着警服的男人手里拿着本子和笔,好像在调查案件。

“没有。”两面宿傩皱了皱眉。

警察像是不相信,准备再开口时,我插了进来。

“警察先生,”我望向他,“两面先生昨天确实没有出门,昨天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我是他的邻居。请问发生了什么吗?”

警察颇为头疼地回答:“两个月前的多人失踪案还没有线索,目前只知道是人为,昨天又有一个人失踪了。”

“不过既然有人为两面先生证明,那我先去调查其他人了。”

目送警察离开后,我勇敢地对上两面宿傩的眼睛,“我请好假了。”

他勾起嘴角,朝我说:“做好饭了。”

坐在桌前,两面宿傩把菜端了上来。

“好香啊。”

我拿起筷子:“我开动了。”

鲜嫩多汁的肉的美味在口腔中绽放,我不由得眯起了眼。

“宿傩你怎么不吃啊?”我咽下嘴里的食物,两面宿傩却没有动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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