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静妤请来一位位夫子教导盛临远,每日里,盛临远学习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薛如意轻易见不到他一面。
有时候他出来散步,薛如意远远的看上一眼,只觉得他瘦了很多。
薛如意曾找过窦静妤说这件事,窦静妤沉默半晌,才道:“如意,临远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他比别人少了那么长的时间,如果他现在不补上去,以后缺得会更多。身为国公府子嗣,临远我不求他封官拜相,他可以平庸,但绝不可无用。”
“所以,他必须抓紧一切时间,来追上别人。你心疼他的身体,大可以在吃穿用度上弥补他,我也没说不可以。但是减轻课业,这不是对他好,而是在害他,你懂吗,如意?”
“娘,儿媳知道怎么做了。”薛如意悻悻的点头,窦静妤让茭白从库房里拿出一些补品交给她。
盛临遥身上的担子愈发加重,偶尔看过盛临远几次,不过盛临远一直是勤奋学习的样子,他叮嘱了几句也没多说什么。
盛临毅不怎么关心盛临远,他和盛临远的关系从小就不好,看过几次就没有再去了,美其名曰不打扰盛临远的功课。
薛如意只得吩咐厨房每日多做些补身子的食物给盛临远送过去,她独守空闺,平日里翻看着账本,这国公府里的管家大权渐渐都到了她这边。
又过了一年,沈芙已产下一女,窦静妤赐名盛安悦。
时逢隆冬,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大多已成枯枝烂叶,雪厚埋靴。几株寒梅开在寒风中,纷纷扬扬的大雪将梅树的枝桠都给压弯了。
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中,唯有点点星星的红梅格外耀眼。
身着宝蓝色袄裙的沈芙,披着狐裘大氅,火红的毛皮围住她的脖子,衬得她一张脸更显娇小。她挽着云髻,发上簪了东珠,斜斜插了一支流苏步摇,戴着珍珠耳环、项链。
沈芙生女儿盛安悦时,早产了,七个月生下来的女儿不仅瘦小,还一身病痛,照顾的稍有不细,便会大病一场。
沈芙早产伤了元气,卧床整整养了三个月,前几天才刚刚能够下床。
她身体恢复的不错,现在整个人的起色看起来很好,珠圆玉润的,皮肤也白嫩了不少。
盛临辉有了盛永诚的经验,照顾起女儿盛安悦来也井井有条,很是有了个父亲的样子。
沈芙今天一大早起来,好生收拾了一番,今天是盛安悦的一百天,她这个当娘的怎能不参加?
盛安悦的身子太差,就算有盛临毅这个神医悉心调养,她仍然还是弱不经风的样子。为此窦静妤和沈芙商量了一番,决定这次盛安悦的百天宴不大办,周岁时再多找人庆祝庆祝。
小孩子太容易夭折了,男孩子还好,过了周岁就能上族谱,但女孩子却不行,起码女孩子得等到三岁之后才能记名。盛安悦虽然早早有了名字,可是她的身子是那样的状况,实在让人放不下心。
沈芙带着丫鬟往正厅去,路上遇见了穿着浅粉色衣裙的江雪文。
江雪文身材娇小,披着毛皮披风,整个人就好像埋进里面似了,只露出脸蛋。
她着实瘦了不少,沈芙好几个月没见过她,倒是吃了一惊。
“三弟妹,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沈芙放缓了脚步,讶异的问道。
江雪文听到问话,也将步子放缓了,她还对沈芙笑了笑,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大嫂啊,弟妹我这一阵子胃口不太好,吃的少了,自然就瘦了许多。不过不要紧,临毅给我看过的。多谢大嫂关心了。”
“哦,没事就好。”沈芙打了几声呵呵,也找不到话茬了。
她们两个以前的关系就不太好,现在说是和缓了一点,但实际上除了不会剑拔弩张,要让她们两个笑嘻嘻的说话,着实太困难了一点。
两人也加快了步伐,到了正厅时,除了盛临遥全都到了。
“沈芙,你来。”窦静妤对沈芙招了招手,她身侧站在抱着盛安悦的奶娘。
“娘,”沈芙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看盛安悦的情况,才道:“娘,您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你二弟他有公务忙着,腾不出来空,就托我把这个替他送给安悦。”窦静妤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玲珑玉佩。
“他说这是鸡血玉石做的,不过,安悦现在戴还不是时候,你就先替她收着。”窦静妤将玉佩交给沈芙。
入手的玉佩手感温润,没有冰凉之感,而且这是极为难得的满堂红,色泽鲜红欲滴,玉质通透,雕工也是上等之作。
鸡血玉石在本朝向来是女子出阁时,长辈选送礼物的首选,盛临遥现在送出来,着实有些不妥。
“你二弟他一个大男人,有些地方难免疏忽。”窦静妤解释了一句,沈芙笑着道:“娘,二弟如今这么忙,他还抽功夫给安悦找了这么好的玉佩,儿媳已经很满足了。”
“嗯,你知道就好。”
沈芙从奶娘手里接过盛安悦,小女孩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