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落针可闻,顾柏青的话语一出,许多知晓此事的大臣都有点同情盛怀瑾。
皇帝和盛怀瑾不对付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每隔几个朝会,朝中的大臣们都可以看上一出镇国公智斗皇帝的好戏,而且每次都不重样,非常精彩。
对于顾柏青的问话,盛怀瑾很镇定的说道:“回皇上,微臣的幼子的确失踪了。”
“那盛爱卿需不需要朕派人帮你一起找?”顾柏青微微一笑。
“皇上愿意出手相助,微臣不胜感激。”盛怀瑾低头抱拳。
“这样最好。”顾柏青深深的看了盛怀瑾一眼,然后宣布退朝。
留下来的大臣面面相觑,怎么回事,皇上和镇国公对上通常不是要很长时间吗?今天怎么结束的这么快?什么都还没看到啊。
盛怀瑾却是知道顾柏青这次为什么没有为难他,此时窦静妤待在宫中,顾柏青是非常愿意陪着她的,在顾柏青看来,和窦静妤相处的时光非常珍贵,怎么能够将它浪费在与盛怀瑾的交锋上?
盛怀瑾想到此处,脸色不免更为严肃,这让一旁想要上来搭几句话,示示好的大臣们心中一紧,悻悻的退了下去。
盛怀瑾转身离开大殿,大步流星的朝宫门方向走去。
“镇国公请留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盛怀瑾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来人。
“岳父大人,”盛怀瑾沉声唤道,来人正是骠骑大将军窦鸿卓,窦静妤的生身父亲,他的岳父。
窦鸿卓此时神情有些憔悴,他走到盛怀瑾身前,道:“文正,听说静妤昨日进宫了?”
盛怀瑾点头道:“嗯。”
“静妤身体怎么样?”窦鸿卓并没有问盛怀瑾为什么窦静妤进了宫,原因显而易见,窦静妤未出嫁前经常会进宫玩,出嫁后因为避嫌,进宫的次数少了很多,这在窦鸿卓等人看来,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精神好了许多,太医说日后要好好调养。”盛怀瑾道。
“那就好。静妤母亲也担心许久,日夜不得安枕。”窦鸿卓叹了一口气。
“都是小婿不是,应该先通知岳母的。”盛怀瑾略微抱歉的说道。
“也不怪你,哎。”窦鸿卓打量了他一眼,道:“临毅怎么样了?还没有一点消息?”
“……暂时没有。”盛怀瑾摇头沉默。
“这倒怪了,国公府中守卫森严,到底是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带走?”窦鸿卓挑眉疑惑道。
盛怀瑾拱手:“不知小婿可否与岳父一同回府相商?”他抬头看向窦鸿卓,道:“小婿也想给岳母请安。”
“好吧,在这谈也不方便。”窦鸿卓扫了周围的大臣,道:“走吧,今日我是骑马来的。”
“是。”盛怀瑾跟着窦鸿卓一齐出了宫门。
他们二人前脚踏出宫门,后脚就有人带了消息上报顾柏青。
顾柏青听完下面的人说话,抬手示意他住嘴,旁边的总管李清便开口道:“下去吧。”
跪在地上的人俯身行礼之后恭敬的退了出去,顾柏青拿着毛笔在摊开的奏折上划了几道,他忽然轻嘶一口气。
“皇上?”李清连忙开口询问,他时刻准备着命人请太医。
“大惊小怪什么!”顾柏青轻斥一声,左手按上了一侧的太阳穴。
他紧皱着眉头,李清被他训斥后,见状低声问道:“皇上可是头风犯了?”
“嘶!”顾柏青却顾不得理他,他只感觉头痛欲裂,脑中似乎有一双手在紧紧捏住他的脑髓,随时都有可能将他捏碎!
“啊!”顾柏青实在难受不已,他一手将桌子上的奏折纸笔还有茶杯全部扫到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瓷器的碎裂声清脆响起,反而更让他烦躁不安。
李清慌张不已,他挥了挥手中的拂尘,张口急呼:“快去请太医院方院正!皇上急召!”
书房内几座灯架处守着的小太监见到这番阵仗尚有些愣神,冰盆旁边看顾的一个蓝衣宫女却很快反应了过来,她迅速的跑到门前,打开门冲了出去。
李清见有人去请太医,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但看到顾柏青难受的样子心中的不安却升了起来,他连忙上前抓住顾柏青的一只胳膊,高声喊道:“皇上!太医一会儿就来了,还请您暂且忍住!皇上!”
顾柏青虽然听到了他说的话,却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头中的疼痛让他急需发泄,然而胳膊上那只手却无比的碍事。
顾柏青朝那只手的方向抬起一脚踢了过去,他平日素来注重保养,练武锻炼身体更是一样不拉,此时的一脚颇有分量,直接踢中了李清的大腿根。
李清命根子虽然已经没有了,却还是被这一脚踹得生疼,疼得他松手弯腰捂住了下半身。
顾柏青一手紧箍自己的脑袋,连推带踢的,将身前的紫檀木书桌踢倒,他离开位子,走到不远处的柱子前,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