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间差不多,夏时清停下笔,收拾下打算出门。
突然她听到开门声,以为是桔衣进来,说道:“我有事出门,桔衣你先睡吧。”
等了半会,没有听到应答,她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不能去。”
窗外天际闪过雷光,看到的却是浑身湿透的左岸,他用手挡住门口,看似为了不让里人出去,胸口起伏喘着粗气,像是跑着过来的。
“左大人?可有要事?”夏时清没想到他会这个时间过来,按理说他只要让宫里的人在约定的时间到文华殿,他应无需到场。
左岸才想起上世的事情,想也没想就匆匆询问了善陪夏时清住的殿落,等赶到这里,一时间却也想不到要说什么。
“你……当真什么也不记得?”左岸犹豫说道,看着此时的夏时清,隐隐有着怒气。
“记得?……?”夏时清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忘记了。
“上一世……你救了我……”左岸说着。
“上一世?”夏时清脑海突然闪现了之前她回想起的一些按理来说没有的记忆。那块玉玦,以及左府的事情……难道此事也和左岸相关?
她错愕片刻,没想到左岸和她也身处相同的境况。
“是,上一世你救了我,还因此丧命……所以这次我要帮你。”左岸应道。
夏时清有些惊愕,她不是没有想到有这个可能,但自己上辈子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有性命之忧?
“我……其实从数月前就想起了之前的事,但也仅想到了蟠龙镇之前发生的事,之后的却是一无所知……”她对此事很失望,明明事关夏府命运,却无从知晓。
“我怀疑过,是因为我这次帮助陛下,被人识破,所以才被陛下赐死。”夏时清看着来人,她希望能得到准确的答复。
左岸知道如果她记得上一世所有的事,她如今不会是如此悠哉模样。
想起前世,他忍着头传来的阵痛说道:“上一世你也是从帮助陛下开始发生变故……如今我还没有想到法子,要想改命,就先不要前去文华殿。”
“那……我是为何而死?”夏时清眼见困扰自己多日的谜团终于能够解开,虽然还是心中忐忑,但比起毫无头绪地猜测,别人能够告诉她,无疑是抽到了上上签。
左岸看了眼墙边的西洋钟摆,钟表随着指针的摆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已到亥时,是和陆天仪约定的时间。
“等事态成熟,我会再跟你解释。现今你先遣人让陛下回到寝宫,日后我自有安排。”左岸说完,看了眼夏时清,头也不回就走了。
夏时清想叫住他,但想到如今皇帝已经在等她,心下无法,去找了准备入睡的桔衣,将一张书信给她,让她务必带给在文华殿的皇帝。
“放心吧小姐,我去去就回。”说着匆匆退下。
桔衣走后,夏时清看着窗外毫不见停的雨水,她不知道,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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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仪在约定的地方负手等了半刻钟,没等到夏时清,只等来了一封书信,里面言简意骇,写着:改期再议。
陆天仪没想到临时会有变故,他看了看池塘里的金鲤鱼,问到忠仁:“传信的人可还有说什么?”
“回陛下,再无其他,只说这封信要交给陛下。”
陆天仪在长廊上走了两圈,确实也意识到事态已经发生了转变。
计划有变,陆天仪没有停留,转身走回御书房。
在御书房外他见到了母后身边的女官如意。
如意多年前就随太后嫁进王府,一路走来可以说是不离不弃,可以说是太后身边最为信任之人。
“陛下,太后传话奴婢说今日想同您说说话。”
对于这个她看着长大的陛下她很是恭敬。
“知道了,如意姑姑先请。”
陆天仪看了看天色,虽不知为何这个时候母后还传见他,但也没有拒绝,与忠仁一同改了路线去往慈宁宫。
“母后,叫儿臣来是有什么事吗?”陆天仪从外跨进室内说道。
“别急,坐下吧。如意上茶。”一旁的如意奉命传茶。
陆天仪坐下,却没有喝茶。
“母后,儿臣之后还约了左岸议事,这个时候叫来儿臣,是有要事吗?”
安察贝勒太后笑着放下手里的茶杯,回到:“说吧,昨天夏府丫头弹的琴是不是你给的?”
陆天仪拿起茶喝了一口:“……的确是儿臣给的。”
太后听了心里乐开了花,好像已经看到自己未来的孙子孙女向自己招手。
“是就是吧,那丫头弹得好,给她也是好的。”说着忍不住观察他儿子的神色。
看他没什么反应,接着又道:“夏府的姑娘身家清白,是京中的大家闺秀,你娶了她,母后不会有什么异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