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她在家中看着朝中呈上的折子,突然从木窗外飞入一根铁镖,堪堪从她头上方一跃而过,‘砰’地一声重重插入了扇窗木板上,还随着铁镖的晃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夏时清一时片刻还没有回过神,等惊魂定了之后几步跨到窗边,探头往外望去,人早已不见踪影。只留那根还带着肃杀的飞镖单单地立在木框中。
她走过去想将飞镖拿下来,看看是何人的手笔,没想到上面竟然还用细麻绳捆绑着一张小纸条。
她用了浑身的力将这支飞镖取下来,解开了上面的纸条。
上面用草书写了两行字:夏清和,蟠龙镇。
夏清和,她已经十多年未见的兄长,从孩童六岁到现今,已经过去十三年,如今竟以这种方式得到消息,难免觉得有点蹊跷。
夏时清决定此事先不告诉父亲,多年来也不是没有过兄长的消息,可不少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不想让父亲空欢喜一场。
若是此事属实,再看是否报告父亲。
原来蟠龙镇就有灾情,急需人运送粮草。
朝廷派人前往,却不想一去了无音讯,不少人猜测是有人劫粮,如此多日来都没有消息,都想大概凶多吉少。
但胆敢截天家的粮草,可见都是些穷途末路的匪徒。
不少人都觉得光脚不怕穿鞋的,若是有个万一,可是后悔莫及的事……
如此请缨去运粮草的人又少了一批,此程还需记载运粮纪事,如今人员短缺,她何尝不抓住这个机会,去探一探事情真假?
边想着边加紧文书的处理……
如此她终于按计划到达了蟠龙镇,
她启程前已经将兄长的事告诉了桔衣、梅叶和崇礼,再无与他人说道。
崇礼认为竟有人潜入了候府,此人定是有备而来。
他让主子不要冒险,定会派人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找出幕后之人。
但夏时清没有答应,她觉得如今运送粮草也是件要紧差事,如今还可以探探事情真假,何不是一举两得。
崇礼仍是坚持己见,夏时清无法,只说不会鲁莽行动,看她如何也不愿让步,才使得崇礼勉强答应了。
崇礼拗不过夏时清,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但我要求你和我约法三章,一是要万事以你自己的安危为重;二是不能肆意妄为,要知道这件事不是一时三刻就可以解决的;三是不能对我有所隐瞒。如果其中一件事你不能答应,我就将此事禀告你的祖父。”
夏时清没想到平时对她“唯命是从”的崇礼竟然变成了一个老顽固,想想无法也答应了。毕竟如果真的禀报祖父,说不定不止被禁不能出远门,还可能要被罚抄族规。
夏宗侯听说她要出门,也再三叮嘱他要保护夏时清的安危。
原本夏父和夏时清的祖父想让夏时清多带几个仆人在身侧伺候,但她觉得自己的身份,太多人反而容易误事,加上此行已有不少官兵同行,只要她身边有侍卫左右,那其他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便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夏父和夏宗侯知道夏时清的性子,知道劝不住她,也就没有再勉强,只让她万事小心,注意自身安危。
而此时的夏时清和桔衣身穿便服,身后跟着两个衙门里的差役,几人去到派放粮的地点,看到那里人人有序,排着等待放粮。
虽然看上去面容憔悴,但民众还没有出现暴乱的情况,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每家每户还可以拿到几个大饼以待不时之需。他们站在远处,观察了一段时间,没有发生动乱的情况,可见秩序方面还不用担忧。
夏时清看了会对身后差役说到:“两位先行回去吧,接下来我想自己在附近转转。”两位衙差应下就离开了。
她们身着平民的粗布衣,其他人只当他们是无知的外乡人。
她们一路一边留意有没有有用情报,一边探查镇上的状况,走到医馆进去之后,发现眼前的一幕触目惊心。
医馆里躺着横七竖八的病人,他们在病痛中受着折磨,他们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大多数昏迷失去意识。
她们二人将准备好的遮面口布戴上,虽然想到情况不会乐观,但没想到现场是这么一副惨状。
“公子,万事小心。”桔衣说着挡在夏时清的前面,但是夏时清轻轻拨开她挡住往前的手臂,一边说到:“无妨。我要进去看看。”
府衙中
左岸看着手中的卷轴,揉了揉额头,“做得尽是在京城做的事,倒是琐碎得多……”看了外面的天,烈日高照,晌午已过了相当长时间,竟是连午饭也忘了吃。
“他现在在做何事?”一边拿着扇子扇热,向一旁的善陪说道。
这个“他”想必就是夏侍郎了。
善陪先才已多次提醒大人进食,却也是没有得到回应。现在终于理了他一下,立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