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教授懂她眼底的意味，只是慈爱的点了点头。
走出学校门口时，罗佳丽忽然想起刚刚忘记问的事情了，于是道，“程教授，您和霍子冥很熟？”
话落，程教授的脚步蓦地停了下来，眼底瞬间溢出一股浓浓的沉痛和愧疚，懊恼，自责。
一时之间，他眼底的情绪太多太复杂，整个人看起来落寞又沧桑，那一瞬间，罗佳丽不由得后悔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
虽然不懂程教授为何神情变得如此哀伤和悲痛，可是罗佳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问题，对于他来说一定是个不好愿提起的回忆。
只是，霍子冥明明很尊重程教授，为何提起他，程教授却难过呢？
“我和子冥在七八年前就认识了。”
闻言，罗佳丽神色一顿，七八年前，难道霍子冥不应该还在国外吗？
半会，程教授才继续开口，“你不知道，我曾收养过一个孩子，那孩子叫程优优，七年前她也在这里读书，学的是公关管理，后来的一次去外国做交换生的资格，我替她争取到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在国外他们两个认识了，不久就相爱了，那一年过年，优优将子冥带过来了和我见面。”
“在此之前
，我并不认识他，但是那一眼，我知道他是一个可靠的人，也从优优的眼里看出了她对霍子冥的爱，既然两人相爱，对方也看起来靠谱，我并没有阻止他们在一起，那会我也并不知他是霍家的大少爷，而他也没有提过，只说毕业后会在国外发展，定居，虽然我不舍得优优和我分隔两地，可她一心认定了他，也就随她跟着子冥去了，过完年的年初，我替她办了休学手续之后跟她去了国外又办了入学手续，后来在机场分别的那一面……”
说到这，程教授忽然哽咽了起来，“却没想到是我和她的最后一面。”
他的优优还那么年轻，还没好好的看一下这个世界，就永远的离开了他……
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的看她一眼，老天爷就将她从他身边抢走了！
罗佳丽猝不及防的悲恸了一下，他从来没有听过程教授说过这件事。
忽然脑海里就浮现出霍天华曾说过的话。
霍子冥有喜欢的人……
所以那人是程教授的女儿吗？
罗佳丽敛起复杂的情绪，看着神情充满自责的程教授，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她不擅长安慰人，能做的只能是陪在他身边，听他诉说。
程教授接过纸巾，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再抬头看着罗佳丽的眼神变得复杂。
罗佳丽读不懂他眼底的情绪，只是问，“她是怎么离开的？”
她一定很优秀吧，毕竟爸爸是如此的出色。
程教授思绪拉远，声音沙哑的开口，“是一场车祸。”
“当时，她正在红绿灯处等待绿灯，一群纨绔子弟飙车，车辆偏离了正轨，速度太快，优优根本没有时间闪躲。”
“那一会，她是该有多绝望。”
说到这，程教授的眼角的泪倏地又涌了出来。
他未娶，也就只有程优优一个亲人呀！
如今就只剩他一人了。
罗佳丽低垂着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安慰，“教授，她在另一个世界一定会过得比这里更好的，她一定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
失去至亲的痛苦，罗佳丽很清楚，想起来，那是一种连呼吸都会痛的感觉。
记忆深处的人，无论何时何地想起，都只会留下悲痛。
“呵。”程教授忽地冷笑一声。“可是，那时却因为那个纨绔子弟家里有权有势，游走于法律之外！”
“我请了很多律师介入，都不能撼动他分毫。”
“那一刻我对这个世界真的绝望，没钱没势就活该我的优优枉死吗
，她还那么年轻，才二十岁，还有大把的年华！”
罗佳丽没接话，只是抿着唇。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哪有什么绝对的公正……
有权有势，就是能脱逃责任，谁又不知道呢，只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这种体会更深罢了。
“后来呢？”罗佳丽目光沉沉的问。
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压抑久了就会抑郁。
程教授是她非常尊敬的一个长辈，她希望他能走出这出来。
若是可以，她会亲手替他女儿手刃仇人。
程教授一生教书育人，是一个淳朴的人，可她不一样，她在鲜血中奋战了那么多年，手里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的血，她完全不介意再替天行道。
法律若不能制裁他，那便由她来伸张正义！
过了好一会，程教授的情绪明显恢复了不少。
刚好服务员将菜都上了，罗佳丽替他斟了一碗饭。
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