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也吃得差不多了,隔壁突然间传来一道声音。
“听说古城驿站今晚好像有晚会,应该挺热闹的”。
夏止看着盯着自己的几双眼睛,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轻轻敲着桌子,“都想去?”
一个个脑袋,点头如捣蒜。
夏止大手一挥,站起身来,“我先回去睡觉了”。
身后,见几个人都没动,夏止挑眉不解,“不是,你们打算大中午的就去?”
杨林瞬间t,双手合十,啪的一声,微笑着道,“走喽,小夏子说晚上再去,凉快”。
李虎几人这才眉开眼笑,急忙跟来。
叶彬几人租的出租屋,已经被夏止买下来送给他们了。因为离学校更近,不愿意多走路的时候,杨林和夏止也会来住,所以,夏止顺便在楼上,又买了一套。
对于夏止的事情,他们从不多问,只会在心里默默感叹:一定要抱紧夏止姐的“大粗腿”。
夜间的小风,依旧如此地沁人心脾。古城驿站,也依旧地人潮涌动。
街边的小摊夜市,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扑鼻而来,叫卖声不绝于耳。
人群中穿梭,擦肩而过,我们不曾相识,你也不会在意。哪怕铭记,也仅是一刹那的芳华,终会泯然众人矣。
好像只有此时此刻,淹没于人海中的她们,才让欲望占了些许上风,可以自在地做回自我。
夏止喜欢身边有人的感觉,她也沉醉于心灵的独奏。两个,都是她。
随意地找个小烧烤摊,几扎啤酒,一大盘烧烤,几根烤猪蹄,还有些许烤羊肉串,一份麻辣小龙虾,一份蒜蓉小龙虾,几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二狗子胳膊上的绷带已经丢掉了,夏止看着它挺不顺眼的。
夏止也就随便地扭了二狗子的胳膊几下,给他施了几针,涂抹了一些药膏,也扔给他一小瓶。
这下,只轮到小顺子一个人眼巴兮兮了。
夏止给他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你给我消停点”。
小顺子哭兮兮。
围坐着的小桌,传来几人的声音。
“真它喵得爽,老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
“去他喵的狗屁学习,老子今晚要不醉不归。”
“杨林姐,你说你那么厉害,次次考第一,是不是很辛苦啊,我们都恨不得每天累成狗了,好像也才一般般吧。”
杨林许是喝多了,“小黑,你们已经很棒了,好吧,这叫什么,“半路出家”,你们已经创造了,创造了小小的奇迹。”
杨林脸颊红扑扑的,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比划着,嘴里嘟囔着,“我觉得你们比我强多了,至少你们痛快地玩过,在最活泼的年纪过过了最快乐的生活,做过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杨林用手指着自己,
“而我,除了学习,好像没有其他可以拿得出手的”,
杨林踉跄着站起身来,
“比起你们所说的厉害,我倒觉得,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少年聊了很多,几个人也都喝了很多。
夏止也喝了不少,静静地扫视着几人,她的嘴角是一抹灿烂的笑。
看着地上堆成山的酒瓶,烧烤摊老板都要怀疑自己卖给几个“小孩”这么多酒,会不会遭人唾弃。
可转眼,瞧着这几个少年清醒地聊天的模样,老板又要怀疑,自己卖给他们的,不是酒,而是水。
老板娘看着几个孩子,特地熬了梨茶,端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孩子们,快要高考了吧,好好放松一下也好,有了好心情啊,才能顺顺利利地考个好大学”。
“学习很苦吧,想当年我家那小子要考大学的时候啊,也是整宿整宿地学,不仅在学校学,回到家里,他那小屋的灯也是到十一二点才熄”,
老板娘回忆着,
“我和孩子他爸也心疼啊,可这也是没办法,你们还年轻,正是要吃学习苦的时候,这个时候不吃学习的苦,等到以后,就要吃生活的苦喽”。
老板娘像长辈一样,坐下,和孩子们唠了起来。
夏止几人就这么乖乖地听着,偶尔还会附和几句。
大抵老板娘不曾想过,这几个,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未来,也是响当当的存在。
夏止罩着的人,即使普通,也能变得不普通起来。
城市的夜晚,热闹从不缺席,一群人退场,转眼间,就会有另一群人的接盘。
交替、循环、轮回,日子好像也就这么重复地过了下去,浑然不知,过去已经那么地久远。
一群少年迎着星光,走向前路。
古老的城墙,红色飘带微微张扬,悦耳风铃声相伴而启,多少个日夜,迎来一份又一份虔诚的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