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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 3)

才将人劝走。

许玥挑了个舒服的坐姿,翻看了一晚上的账本,发现这烂摊子比想象中的更加棘手。

往来明细中,进账少出账多姑且不提,就这数量庞杂的错账乱账,就足以叫人看得头昏脑涨。

许玥一面敛起心绪,将账本从头开始规整,一面在雁皮珍金笺宣纸上记下需要更正之处,随便看看能不能从中抠出些赚钱的法子来。

不知不觉,夜已幽深。

清晨,竹棉火急火燎地敲开书房的门。瞧见许玥将一张嫩白的小脸糊在墨迹未干的宣纸上,睡得正酣。

竹棉唤醒她道:“小姐,不好了,店里传话,有人上门找茬,把伙计给揍了。”

“快带我去看看。”许玥一个激灵,情急之下用肘臂撑了下书案,起身就要出门。

被竹棉委婉提醒后,她才发觉脸上有几道墨痕,于是只好先回屋进行了简单的洗漱。

两人到场时,只见一个坐在马蹄凳上颐指气使的男子,虽然相貌堂堂,眉眼间却藏着乖戾。

他身着靛蓝色印花圆领锦袍,腰间坠着一块成色雕工皆属上等的镶珠透雕南阳玉。手中把玩着一串小叶紫檀念珠。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四个字——盛气凌人。

此人身边还跟着几个随从,有捧瓜子碟的,有持瓜果盘的,有垂手拿扇的。活脱脱一副挑事看戏的做派。

再看离他不远处有一个年轻的伙计,穿皂色圆领长袖上衣,袖管卷至臂肘处,下着小口长裤,脚踏草鞋。人倒在地上咬牙捂着腹部。样子明显是被人拳打脚踢过。

周围有几个与他穿相同服饰的人,想要去帮忙,却被陈卓越的侍从阻拦着无法上前。

许玥见此场景,连忙将被打的小伙子扶起来,随机点了两位看上去样貌敦厚的伙计,给足银两,让他们把人送去医馆治伤。

男子见想要引的人出来了,倒也没再为难,点头示意自己人不必阻挠。

但他的脸上仍是一副挑衅与刻薄的模样,让人看着气极。

“你谁啊?”许玥气势不输地质问道。

管你是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竹棉附在她耳边轻声解释,原来这人是梁州最大的玉商陈链之子陈卓越,也是当今太后侄子的连襟的远方表兄。凭借着家财万贯和这层特殊身份,在梁州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原本俩人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可前年岁末时,陈卓越在一家脂粉摊,为新纳的小妾扑脸试妆,偏偏迎面遇到逛街置办年货的许玥。

两人目光相交的刹那,陈卓越便见色起意,竟然明目张胆地撇下身边的新人不顾,直往许玥眼前晃荡。

许玥对他的风流韵事早有耳闻,所以任凭他再怎么殷切讨好,都一贯充耳不闻,无动于衷。

原以为他会识趣,却不想这登徒子贼心不死,派人打听到了她的住处,日日扒在府前向里面投掷情牍,最后竟寻了当地有名的媒婆去上门提亲。

许玥忍无可忍,将一众说亲之人通通轰了出去,等陈卓越再次登门时,命护院照实了打,打完毫不留情地将人丢到了正街。

那可是晌午,街上最热闹繁华的时候,陈卓越就这么鼻青脸肿地被丢出来,供人指摘。

据说那一通打着实不轻,陈卓越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勉强能下床,身体与心理受到了双重伤害,自此两人算是彻底结下了梁子。

“呦,玥妹妹莫不是失足落水后,便不认识你卓越哥我了吧?”陈卓越一脸嘲弄。

还真让他说对了,现如今的许玥可当真不认识他。

可这并不影响,对他的挑衅进行迅速地回击。

“哪能呢,这不是正街浪子陈卓越陈公子嘛。”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听出了许玥话里的暗讽,气氛开始变得微妙,不似方才那般嚣张跋扈,有的人甚至笑出了声。

再看陈卓越一脸菜色,抓起碟子里的瓜子皮,甩在离他最近的几个小厮脸上,“你们跟着笑什么,听不出来她骂的是你们的主子吗?”

那几个被骂的面面相觑,再不敢露出一丝表情来。

许玥挑了把没被掀翻的凳子,从容坐下,翘起二郎腿,似乎并不在意陈卓越的恼怒,“陈公子今日稀客到访,有何贵干?”

来者不善。

陈卓越心气不顺,却委实做不出什么实际性的反击,被其中一个手下提醒,才想起今日的“要事”。

他暗自懊恼,险些把此行的目的给忘了。

拿起桌上的棕竹股雕花边花卉图折扇,挑了挑额前的一捋龙须刘海,趾高气昂道:“梁州知州张岚皋张大人,与玥妹妹的祖父许昌为故交,是以每年都要从轩玉坊拿一批玉器,做馈赠回礼之用。据我所知,这批订单对许家而言至关重要,但今年恐怕是要让玥妹妹失望了。”

语气中恶意满满,怕是这批订单要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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