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了,杨侯爷和老夫人白氏亲自送宾客离开。
杨如期带着碧蓝碧紫回听雪阁的路上,杨如期微微侧过头,碧蓝了然便上前搀住了杨如期的胳膊,小声说道,“奴婢问了那小丫鬟,怎么洒的茶水,她说她的手肘抖了一下,奴婢问她可是有人碰了她手肘,她说洒了茶水太紧张记不清了。”
杨如期拉了拉披帛,“宴席上如此嘈杂,浑水摸鱼再适合不过。”
碧蓝应承,“小姐是怀疑朱二小姐?”杨如期不屑地哼了声,目光略过荷花池所剩不多的荷花,落在放在荷叶上,“不是她还有谁,她想让表姐出丑,又记恨我替表姐解围。”
“朱二小姐为何想让表小姐出丑,难道她们之间发生过不愉快?”碧蓝不解地问道。
杨如期摇了下头,“派人去打听打听,”碧蓝应下。
陈若莲进府后,不到半个月白氏就将意儿接了进来。
原本杨少武住在侯府正院的紫金阁里,紫金阁不过是正院的侧屋,只一间两厦,于是成婚前几日便搬进了南松院。
“哎,这二少夫人实在是太可怜了,如今刚进门,二少爷就有两个庶子庶女,以后还不知能不能怀上嫡子,换了我都觉着这日子没法儿过。”碧青坐在小兀子上,手里一边剥着莲子,还一边唉声叹气。
碧绿斜睨了碧青一眼,含笑道,“瞧瞧,碧青还瞧不上二少夫人的日子呢,这以后得嫁多大的官儿啊。”
说到嫁人,碧青不好意思起来,脸红了红,嘴里哼道,“我才不嫁人,我一辈子守在小姐身边。”
碧蓝听见这边的动静,忙说道,“侯爷给二少夫人哥哥在西都成县谋了个从七品县令。”
房嬷嬷路过,呸了声,颇为瞧不上西都侯府的做派,“可怜这二少夫人,是让娘家给卖了。”
碧绿几人闻言,也是颇为唏嘘。成县是个下县,地方小,又在西都的边缘,可见不是什么好差事,不过聊胜于无,好歹是从七品的官老爷了。
八月初一,是翠竹院请安最齐的时候,老夫人坐在上首,左右两边各四把圈椅都坐满了,下人搬了圆凳放在圈椅后面供姨娘们坐。
杨如期见到了银红口中的意儿,一身桃红色的高腰襦裙,肚子在襦裙下面隐着,远看像没怀的。秀眉杏目,玉颊樱唇,确实颇有几分美貌,坐在那里落落大方,把坐在圈椅上低眉敛目的陈若莲比了下去。
“五娘,听说你表姨母家有个女儿?”杨义琴笑盈盈地问道,将晃神的杨如期拉回神。
杨如期听这话,皱了皱眉,看着杨义琴眼中的笑意,淡淡道,“姑母说的是贺家表姐?”
杨义琴点点头,眯了眯眼,“贺小姐可许了人家?”
话落,众人不由都将目光落在杨义琴身上,上首的老夫人脸色一沉,别人不知她还不知自个女儿打的什么主意吗。
今年没少给炎儿想看亲事,可不是杨义琴看不上,就是炎儿嫌弃人家姑娘不好看,闹得老夫人也不愿管这事了。
她倒好,直接看上工部尚书家的女儿,老夫人瞪了杨义琴一眼,“五娘一个闺阁小姐,平日足不出户,哪知晓这些。”
杨义琴撇撇嘴,不理会老夫人的目光,自顾自的开口,“五娘,你改天下帖子约贺家表姐来侯府玩耍。”
杨如期思索一下,就知杨义琴打的什么主意,面子情也顾不上装了,冷淡地提醒杨义琴,“姑母,我如今还未出孝。”
“只是让你下帖子而已,你守你的守便是,到时候六娘和秋儿可以帮你招待贺家小姐啊,”杨义琴并不死心,想了办法劝说杨如期。
话说的这么明白了,白氏和何氏也就都懂了杨义琴算盘,纷纷露出嘲讽的表情。
老夫人原本想给杨义琴留点面子,谁知她这么不识大体,呵斥道,“云娘,无事你就回去吧。”
杨义琴听见老夫人呵斥声,面上讪讪,扫了一眼众人和几个姨娘,心里不痛快,母亲也真是,当着这么多人,也不给她留点面子。
“无事都退下吧。”老夫人见杨义琴坐着一动不动,只好无奈对众人道。
待人都走光了,老夫人冷冷盯着女儿看,“你胡闹什么?”
杨义琴嬉皮笑脸上前,拉下老夫人的衣角,“母亲,我瞧贺家小姐与炎儿正是一桩好姻缘。”
老夫人从她手里将袖子拉了出来,冷声道,“你莫想,工部尚书的女儿皇子妃都做得,岂是你能肖想的。”
杨义琴听了这些话,心中的火气涌了上来,“母亲,就是这般看不上女儿的?我嫁出去了就不是侯府的人吗,贺家不过是个正三品的官儿,嫁到咱们侯府来,还是她高攀。”
老夫人闻言瞪大了眼睛惊愕不已,看着自己的女儿迭迭冷笑,“不过是正三品的官儿,你多大的脸?还有,侯府是姓杨,不是姓郑,炎儿可姓杨?”她说完,顿了顿,表情冷静的盯着女儿看:“我劝你死了这个心。”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