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亮伸手摸李妍心的鬓角。
李妍心嫌恶地躲开。
徐靖亮冷冷地说,“你怕我。”
废话!
徐靖亮浑身都是酒味,还一副杀红眼的样子,换谁都怕!
李妍心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有事就说!说完了,请马上离开!”
徐靖亮挑起李妍心的下巴,俯身,狠狠地吻住!
李妍心瞪圆眼睛,愤怒地挣扎,“放开我!”
李妍心被男人用罕见的力量,困于他的身体和镜子之间动弹不得,无力地哭嚷叫喊,“放开我,徐靖亮!”
过程无声。
李妍心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屈辱的声音。
当门铃声再次响起,她以为自己已经活了两百岁,甚至可能是两千年。
而她的灵魂早已飞走,留下的是一句尚有余温的尸体。
徐靖亮狠狠地讨伐被他放在鞋柜上的女人,偏头看了眼腕表显示的时间,锋薄的嘴唇勾起嗜血的冷笑。
“不要!”
李妍心想要阻止男人打开门。
然而,徐靖亮的动作更快。
她只能下意识紧闭眼睛,仿佛这样就能不去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走廊里寒冷的风,裹挟着熟悉的男士淡香水气息,冲击着李妍心的感官。
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李妍心,这就是你年少孤注一掷爱上一个男人的代价。”
因为这个男人不是男人,是个人渣。
他毁了你的所有。
沈峰站在门口,只看了一眼背对着他李妍心,眼底一片血红和泪光。
他看着衣着几乎完整的徐靖亮,抬起手,松开风衣腰带,解开纽扣……
抖了抖从身上脱了下,依然带着体温的风衣,沈峰往前走了一大步,用这件衣服完全地裹住失去所有自尊的女人,淡定自若地将她横抱起,长腿大迈,径直路过客厅,用脚踢开卧房的门。
沈峰红着眼睛,将受伤的女人放在马桶
盖上。
他去了里面的淋浴房,将浴缸放慢热水。
而后,他出来,抱起女人,将她放进热水里,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哑声说,“别怕,有我在。”
李妍心紧紧地揪着裹在自己身上,已经被热水浸湿的风衣,死死地咬着唇,忍住暴哭的渴望。
沈峰深深地看了眼坐在浴缸里的女人,举步离开。
沈峰记得厨房里有一个小马扎。
去厨房要经过门口。
沈峰目不斜视地经过。
今夜呼啸的东北风已经被挡于门外。
那个不要脸的前夫,已经离开了。
沈峰在厨房里找到那只长着一对牛角的可爱小马扎。
虽然他还没有看过李妍心坐在小马扎上择菜,亲手为他做饭的温柔样子。
但是,他知道,那个时候的李妍心,一定比牛牛小马扎还要可爱一万倍。
而他期待着,等待着。
对于徐靖亮离婚后,还于深夜上门强前妻,他的确
愤怒,恨不得立马打死!
可是……不行。
他不能让其他的住户用有色眼光看李妍心。
沈峰自嘲地勾唇笑了笑。
过往的糜烂生活,训练了他的能力。
那就是快速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实的能力。
迅速接受,才能立刻冷静,用自控力控制自己用力量去守护最重要的人和东西。
他的心,真真实实地疼了。
那种喘不过气来,哭不出声来,必须用力微笑的疼痛,他终于感受到了。
他终于明白当年的阿墨,坐在街头,喝着罐装啤酒,不说话,看着漆黑的夜空微笑,眼里的光辉是多么的动人。
如果我爱上一个人,我便成了特洛伊勇士手中的盾牌。
沈峰拎着小马扎,走进浴室。
坐在浴缸边上,守着坐在浴缸里的女人。
等女人的呼吸平静了,他将她抱出来,用浴袍裹住,放到卧室里的床,拉上被子,帮她盖好。
他和衣而
卧,躺在女人身旁。
李妍心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她感谢自己有个哥哥。
她感谢自己是个不算笨的人,一直都明白,除了生死,什么都会过去。
但是,她无法面对沈峰,也是昨晚的事实。
她只好让自己专注于什么都不想,如此以来,便能很快睡着。
但是,李妍心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能睡得这么好,好到仿佛她是个没心没肺,刀枪不入的傻子。
李妍心睁开哭肿的眼睛,神色平静地望着像八爪鱼一样霸着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