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克衫男看看彤彤,对针织衫男说,“小丫头脸都憋红了,不让他们去,要尿裤子啦!”
话音未落,夹克衫男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针织衫男也猥琐地哼笑了几声。
彤彤憋红了脸,黑钻石似的漂亮大眼里汪着泪水,可怜的模样,让人非常有保护欲。
陶陶恼恨地瞪着两个嘲笑彤彤的坏蛋。
“你带她去!”
针织衫男指使夹克衫男。
“我也要去!”陶陶急急地说。
“叔叔,我们想一起去!”彤彤也急急地说。
“真麻烦!”
针织衫男黑着脸,伸手撕开盒盖上的胶带,将套着陶陶脑袋的盒盖拉上去,前面的胶带也撕下后,放平纸板,坐在盒子里的双手被绑在身后的陶陶,被针织衫男拎了出来,解开捆着手的绳索。
彤彤也是一样的,被夹克衫男拎了出来。
从厂房出来后,陶陶眨巴着大眼睛,趁机多看了几眼厂房外的环境,心里凉哇哇的。
到处都堆着报废的铁制品垃圾,堆成小山小包。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他和彤彤人小腿短,跑不赢这两个大坏蛋,又找不到可以藏身的地方。
唉……还是乖乖等谢叔叔变成超人来救他们吧!
至于他舅舅?
不提也
罢。
虽然是废弃的厂房,该有的基础设施,比如厕所之类,还是有的,当然也分了男女。
可是……
彤彤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陶陶,“陶陶,你陪我好吗?我害怕。”
陶陶刷地红了脸,小声说,“这是女厕,我不要。”
彤彤扁扁嘴,“等我上好了,我也陪你去男厕!你不许偷看!”
“废话真多!”针织衫男不耐烦地高声呵斥,“爱上不上!”
针织衫男吼一下,彤彤便被吓得肩膀跟着一缩,瑟瑟发抖。
“好啦,我陪你进去!”
夹克衫男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红南京来,颠颠盒身,晃出两根,递到针织衫男面前,“来一根?”
针织衫男没说话,抽了一根,用嘴叼着。
夹克衫男也抽了一根,用嘴叼着,将香烟塞回口袋,掏出打火机,先替针织衫男点上,而后,他脑袋凑过去,借了个火,深吸,缓缓吐出淡青色的眼圈,“妈的!谢淮墨的小闺女长得真水灵。”
针织衫男语气平淡地说,“你的基因也不差,找个好点的女人借个种,也能生出这么漂亮的!”
“算了吧!我那口子陪我风里来雨里去,烙下一身的病,我可不能做这种没良心的打算!孩子嘛,看命咯!”
针织衫男挑高了眉毛,看着自己的同伴,眼里掠过一丝精光。
赵爷是个精刮又心细之人。
一毛不拔,却想敲诈到九位数的赎金。
偏偏这次啃的却是块硬骨头。
稍有不慎,便可能连累整个帮会都被上头出动大量人力物力,进行全面的清缴。
是以,要想参与这次的行动,得到不菲的报酬,都必须签生死状——一旦出事,主动自杀!绝不能透露帮会任何信息,否则,参与者的全家都会遭到来自帮会的杀戮式报复!
也就是说,顺利拿到了钱,什么事都没有,那么,他们和赵爷皆大欢喜,要房有房,要车又车。若是中途失败,所有风险他们自己承担。
比较话多的夹克衫男又耐不住寂寞了:“我是为了我那口子的医药费,你呢?图的是什么?”
针织衫男眯了下眼睛,“放心,走到这一步,咱俩是栓一条绳上的蚂蚱!”
夹克衫男抽了抽嘴角,“你这人一条肠子八十一道弯,就不可爱了!你现在不告诉我,万一……呸呸呸!可就没有人知道你是狗熊还是英雄了!”
针织衫男看着夹克衫男弹了弹烟灰,目光平静地望着突然阴下来的天空。
“看上一姑娘,她弟尿毒症,做
换肾手术,前前后后的费用加起来要两百来万吧!”
夹克衫男张着嘴,香烟啪嗒掉到地上。
半晌之后,夹克衫男呐呐地问,“肾源很难找的吧?”万万没想到,这个脾气暴躁的阴郁男,和他一样,都是情种啊!
针织衫男取下他一口没吸的香烟,静静地看着烟头寂寞地燃烧,“我给。”
夹克衫男咽了口唾沫,夺走针织衫男手上的香烟,和他自己的,都扔到地上,狠狠地碾灭,红着眼睛低吼:“妈的,这俩崽子,咋还没出来!”
针织衫男漠然地说,“小丫头不用会这种厕所,估计尿裤腿上了。”
夹克衫男又是一愣。
针织衫男上前一步,砰砰砰地敲门,“出来!”
时间回到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