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门被踹开,王夫人吓得一惊,她攥紧手中的帕子,惊疑不定地看着门口。
未曾想到竟然是贾政,她先是有心慌,随即又冷静下来。
“老爷,怎么这模样就出来了,赵姨娘是怎么伺候老爷的。”王夫人现在不确定,贾政有没有听到自己二人的对话,便想先稳住再说。
却见贾政冷笑一声,手中的宝剑直指王夫人的鼻尖。
就在王夫人吓得往后躲之时,贾政的剑越过王夫人,直接冲着周瑞家地而去。
周瑞家的原本还在慌张贾政突然进来,谁承想一柄寒光照着自己的面门而来。
她呆呆地站立当场不敢动弹,只觉头皮瞬间一凉,便有几缕发丝落在她眼前。
直到青丝落地,周瑞家的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抚过头顶。
“啊!”周瑞家得才发出一声尖叫,飞快地向门口连滚带爬的冲了过去。
在周瑞家的眼里,此时贾政已然是个疯子,如今不跑,更待何时?
可惜周瑞家的还未等跑了两步,就被贾政一把揪住头发,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听到了你们的话,果真是好算计啊!”贾政冷笑道,他平素里其实并不讨厌,王夫人的这些陪房,周瑞在他手下也算是合用。
可谁能想到眼前这个贱婢,竟然给王夫人出这等主意,果真蛇鼠一窝。
想到刚刚二人的交谈,贾政冷笑一声,手中长剑照着周瑞家的腿便是一剑。
蹦起的血花,瞬间染红了王夫人的眼。
“老爷,老爷,你要做什么疯魔了不成?就算是妾身有做错什么,老爷看在我们养育的儿女面前,也不该如此。这般明火执仗地进来,又伤了周瑞家的,到底为何。
若是老爷一直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少不得我却是要辩上一遍,总不能让老爷落得个杀妻的罪名。”
王夫人口中说着,眼角落下滴滴似有还无的泪水。她如今心头也是有些慌乱,不知道贾政到底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以贾政的脾气,纵然是听到她们二人的对话,也不至于会如此。
的确在贾政看来,王夫人耍些小性,欺负一下赵姨娘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她是主她是仆。赵姨娘受了委屈,自己倒是多贴补也就罢了。
可是不该对子嗣动手。
想到贾环,贾政冷静下来,他将宝剑扔到地上。
随即上前一手一个,左手薅住王夫人的领子,右手拎着周瑞家的头发。
他也不顾什么文人风骨,君子风范,直接拖着二人便往前走。如今正是快到晌午的时候,这模样简直是让人大开眼界,荣国府的丫鬟仆妇们见状个个惊慌不已。
可谁都不敢上前拦,只有些聪慧得赶忙奔着大房跑,还有到后边给贾母送信。
荣禧堂中贾母正让鸳鸯给她捶腿,宝玉挨打这事儿,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此时荣禧堂中没有旁人,她忍不住便想和鸳鸯说起贴己话。
“说实话,我是不是太狠心了点,那可是宝玉的孩子。”贾母原本闭着眼睛,突然便说了这一句话。
鸳鸯先是心头一凛,暗自思忖一下,这才回答。
“要我说,这件事情老太太做得没错。”鸳鸯咬咬下唇。实话说,比起恼怒袭人,她更加生气的人,却是没担当的宝玉。
就比如这事,想也知道,袭人不可能是昨儿刚跟的宝玉。既然如此,宝玉得了,便该跟老太太先说。好歹过了明路,而不是自己私底下。
只是宝玉乃是贾母的命根子,鸳鸯自然不可能会这么说,当下她便把事情推到意外上。
“二爷是老太太教养的,自然最是知礼的,袭人素来也是个极稳妥的。想来这事不过是,少男少女的一时心动,没想到却出了这档子事。
老太太为了宝玉的未来,少不得做下决断,想来内心也是极艰难的。”
不得不说,鸳鸯不愧是贾母身旁第一得意之人。
这番话不但未得罪任何一人,反而将贾母抬得高高的,果然贾母听完这句话,面容缓和不少,她微微颔首地说道:
“你这孩子是个通透的,的确就是这样,小孩子馋嘴猫似的。那袭人也不过就是个小孩,我以前也没承想,宝玉会看上她。自然也没调教过,这一下子都不知道,哪里就不吓到了。”
不得不说,贾母自圆自画,自己顺杆儿爬的能力是极强的,鸳鸯不过一句话,便使得她心中的负担尽去。
转眼将此事归咎于造弄人之上,早忘了,那碗红花汤可是她亲自命人灌下去的。
贾母消散了郁闷,此时又叹息道:“一转眼,这孩子也大了,我也在他的婚姻大事上犯了愁。本来敏儿的孩子,配给宝玉自然也是可以的,可是黛玉那丫头天降祥瑞,咱们贾家只能供着。
湘云这丫头倒好,可是到底也是武家出身,一时难以襄助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