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虽然离开了房间,但胸中的愤怒并未随之一同散去,他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成了低压区,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可就在这时候,偏偏有个人胆敢逆风而上,不避锋芒。
“让开!”
萧宴眼神凌厉,一抬头却发现拦住自己的是慕姝瑶身边的侍女如画。
刚被慕姝瑶弄得满腹怒火,此刻见到她的侍女,萧宴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去。
“世子,奴婢有要事禀报。”
如画咬紧下唇,努力表现出无所畏惧的态度,尽管内心紧张不已。
萧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显得极不耐烦:“让开,我可没时间理你。”
对他来说,一个小小的侍女根本不值得分神。
然而,如画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难而上,坚定地说:“林纭姑娘落水之事真的与我家姑娘无关!那天……实际上是林纭姑娘自己前来拜访,若非如此,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萧宴闻言,怒极反笑,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本世子亲眼目睹,她亲手将姝瑶推入水中,如此恶行还想狡辩?让开,不然莫怪本世子手下无情!”
“世子!”
如画依旧不死心,想要阻止,却被萧宴一掌拍开,重重摔落在地!
她的肩膀似是承受了极大的冲击,疼痛使她本能地抱住伤处,发出痛苦的呻吟。
萧宴停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回头,决绝地离开。
如画的哭喊声吸引了周围的人,院内一片混乱,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也惊动了屋内的慕姝瑶。
“世子妃……”
慕姝瑶踏出房间,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她的反应。
“发生了什么事?”
慕姝瑶皱眉,目光穿透人群,最终定格在了那个熟悉的人影上。
“如画?”
慕姝瑶一愣,只见如画捂着肩膀,似乎想躲避她的视线。
慕姝瑶立刻觉察到了不对劲,她挤过人群,来到了如画面前,这才发现如画正咬紧牙关,脸上满是痛苦的扭曲。
注意到了如画捂着的肩膀,慕姝瑶语气坚定:“你受伤了。”
“姑娘,我没事,只是不小心绊倒了。”
如画低垂着头,回避着慕姝瑶的目光。
慕姝瑶沉默片刻,但她的表情逐渐显露出无法隐藏的愤怒。
如画的伤势明显不是摔倒造成的,在这个院子里,能对如画动手的只有一个人——萧宴!
“快去找大夫来。”
慕姝瑶迅速吩咐下去,然后搀扶起如画,不容分说地将她带回了屋内。
安置好如画,慕姝瑶解开她的衣领,露出了肩上的淤青,与周围洁白细腻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看得慕姝瑶心中一痛。
她轻声说道:“以后别再为了我强出头了,他行事不知轻重,这次只是伤了肩膀,下次若是其他更重要的部位怎么办?”
“姑娘……”
如画欲言又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奴婢只是不想世子误会您,明明姑娘什么都没做错,世子却因为误解而对您大发雷霆,甚至……甚至说要休了您!”
慕姝瑶叹了口气,满是无奈,“放心吧,这婚约不是他一人说休就能休的。”
离开慕姝瑶的住所后,萧宴直奔林纭所在的庭院。
刚踏入房门,就看到林纭虚弱地倚在床边,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吹走。
“姝瑶!”
萧宴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奔向她。
“阿宴……”
林纭的眼中满是泪水,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深深刺痛了萧宴的心,“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为什么世子妃要这么狠心,邀请我去,只是为了将我推入池塘。”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落在萧宴的手背上,凉意直透心扉。
萧宴感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心疼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姝瑶别怕,这次我绝不会再放过那个恶毒的女人!”
对于和离书的事,他已经给了慕姝瑶足够的颜面和机会。
既然她选择不识趣,不愿好聚好散,
那就别怪他心硬如铁,狠下心肠!
“她既然想要我休弃她,那就遂了她的愿吧。”
这句决定,冰冷且坚决,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林纭轻轻挣脱萧宴的怀抱,抬首间,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华,仿佛捕捉到对方心思般,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弧度,却故作姿态,悠悠说道:“只怕此事,非殿下所想那般简单,王爷与王妃向来重视家规,若殿下一意孤行,怕是要触怒二老,还是莫要轻举妄动为好。”
时光回溯至几年前,在家族与权势的重压之下,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