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紧接着解释道:“已经请郎中检验过了,世子妃脸上的疹子正是来源于此。”
李氏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挥手让人松开了慕清晚。
重获自由,慕清晚脚步踉跄地往前冲,大声喊道:“不是我做的!”
“是你—是你!”
她颤抖的手指向蒙着面纱的慕姝瑶,“你想要陷害我!这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的阴谋!”
荷叶不满地踏出一步,语气严厉:“二少奶奶请注意言辞,从小到大,世子妃对你一再容忍,反倒是二少奶奶屡次找世子妃的麻烦。在侯府时尚且能宽恕,如今在王府,二少奶奶怎么还敢如此嚣张无礼?”
“贱婢!”
慕清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手扬起欲给荷叶一巴掌。
“够了!”
李氏厉声喝止,“对长辈无礼,心肠歹毒,本王妃该好好问问你父亲,他究竟给了你怎样的教养!连亲姐姐慕姝瑶都敢设计陷害,你还何惧不成?!”
“秦妈妈,将她送去与寿堂,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她踏出半步!”
“什么……我不要去!”
慕清晚惊恐地摇头拒绝。
与寿堂,是昔日为纪念老王妃而设的诵经祈福之所,自老王妃逝世后,那里逐渐荒废,冷清无比。
将她关在那里,无疑等同于变相的囚禁。
没有人理会她的抗议,秦妈妈与一众仆妇迅速将她包围,不容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慕清晚踉跄着往后退,最终意识到在李氏面前硬碰硬毫无意义,语气软了下来:“我没有要害她,我是无辜的……”
“证据确凿还妄图狡辩?犯错不知悔改,谎话连篇,仅是送到与寿堂,已是仁慈!”
李氏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去了与寿堂,你必须每天抄写十遍《孝经》,好好修养你那扭曲的心性!”
在一群婆子的联手压制下,慕清晚迅速被拖出了房间,身影消失在门后。
另一边,慕姝瑶脸上的红疹在连续涂抹药膏几天后,彻底痊愈,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虽然在疗伤的这段日子,她未曾离开院门一步,但她并未因此闲暇下来,反而选择了闭门不出,连续几日在账本与花名册中沉浸,逐渐对镇北王府的人事结构及财政情况有了详尽的认识,并开始初步构思赏花宴的筹备方案。
尽管王府金库充裕,但赏花宴的举办也不宜奢侈浪费。
宾客名单虽由李氏负责,但慕姝瑶已经开始在纸上草拟必需物资清单,计划先与管家进行商讨。
通往管家所在的镇泰院需要穿过王府后花园,路程相当于王府的一半。
荷叶跟在慕姝瑶身后,对于沿途的美丽景色视而不见,口中不停地抱怨着:“小姐作为尊贵的世子妃,居然要亲自去找一个下人,这实在有失身份。不管怎样,也应该是那管家主动来拜见您才对……”
“荷叶?”
慕姝瑶忽然叫住了她。
荷叶立刻凑近,从后面探出头来,关切地询问:“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慕清晚故作严肃,但言语间并无责怪之意:“我感觉你最近话变多了。”
人总是敏感于周围人对自己的态度变化。
“小姐!”
荷叶轻声娇嗔,对慕姝瑶的小小责怪毫不在意。
“世子妃……”
突然,一道虚弱而无力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显得格外突兀。
主仆二人,心意相通,默契地步入一片沉寂之中。
慕姝瑶轻轻侧首,目光所及之处,楚月静谧地站立在不远处,一袭素白的衣裳衬得她脸色更为苍白,仿佛刚刚从一场重病的阴影中勉强挣扎出来,尚未完全恢复。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慕姝瑶默然无语,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前世,萧宴如同守护神一般,将楚月妥善庇护,以至于慕姝瑶仅仅在一次偶然的邂逅中,有幸目睹了她在王府花园中悠闲漫步的模样。
那时的楚月,与今日所见之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短暂的思考之后,慕姝瑶在心中快速得出结论—或许这就是幸福与不幸之间那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吧。
尽管慕姝瑶并不清楚这一世萧宴与楚月之间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变故,但从进入王府短短几日里,楚月两度试图自我了断的行为,足以说明她所处的境况有多么令人忧虑。
就在这时,楚月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请求:“世子妃,我能私下与您说说话吗?”
话音未落,荷叶已经快步挡在慕姝瑶身前,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不可以!谁允许你靠近我们世子妃的?马上回到你的住处去!”
“荷叶。”
慕姝瑶以一种警告的口吻唤住了她,随即轻轻拉过荷叶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