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099章(2 / 3)

的恐惧再次袭来。她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慌慌张张往家跑。

邻居大娘好心帮忙请了产婆,肖折釉气喘吁吁跑进院子里的时候就听见屋子里的喊声、劝声、哭声。

肖折釉双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她又摸索着爬起来,直接冲进了屋子里。一进屋,就是一股呛鼻的血腥味儿。纪秀君躺在床上,全身上下湿漉漉的。鲜血染透了她身下的浅色被褥,晕开的血迹一圈圈扩大。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跑进来了!快出去!”邻居大娘急忙用身子一挡,把肖折釉往外赶。

肖折釉踉踉跄跄地退出去,这个时候漆漆和陶陶才跑回来。两个小孩子毫无主张,无措地望着肖折釉。

“姐姐……”

肖折釉这才回过神来。

“别担心,嫂子不会有事的。”肖折釉拉着他们俩,把他们俩关进屋子里,不许他们出来。然后她自己跑到后院,扶着膝,大口大口地呕吐。

直到把肚子吐空了,她才跌坐在地上,听着产房里的声音发颤。

她也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快六个月的时候小产了,一尸两命。

她也曾怀疑过是不是有人要害她,可是谁会害她呢?霍玄在霍家的地位的确有些尴尬,可是当时他正得圣上青睐,势头正猛。家中祖母苛刻严厉,却是霍家最疼霍玄的那个人。霍玄的母亲又是个看破红尘的淡泊性子。霍玄没妾没通房,甚至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她身边的丫鬟那是从宫里带过来的,俱是心腹人,更不存在争宠的可能。谁会害她呢?

那些婆子围着她,撕她的衣服,往她嘴里塞苦东西,掐她、拧她。所有人都在她耳边喊,让她要坚强,让她使劲儿。

她又狼狈又害怕。

她们不仅把她的衣服撕了,也把她的身子撕开了。那种撕裂的痛与窘迫是隔了一世也不能抹去的。

那个孩子一出生就是个死胎,她费力睁开眼睛,只看见拳头大小的黑紫一团,一动不动的。即使是个死胎,她也想摸一摸,想仔细看一眼!可是她动不了了,甚至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肚子里的气一口一口呼出来,身体里的血汩汩往外流。她睁大了眼睛,真切地感受生机抽离,走近黑暗的尽头。

刻刻死熬。

门被大力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来了身后的光,又挡住了光。

是谁进来了?

她想扯被子挡住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保持最后的尊严,可是她动不了……

冰凉的触觉有点熟悉,好像是铠甲,是……霍玄回来了吗?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眼,可是眼睑沉重。沉沉地结束了这短暂尊荣的一生。

“折釉?”

肖折釉抬起泪水纵横的脸颊,迷糊地望着眼前的霍玄。一时之间,她竟是分不清自己是谁,又身在何处。

霍玄抬手覆上肖折釉滚烫的额头,皱了一下眉。

他的手刚想收回,肖折釉整个人栽过来,额头贴在他的掌心,成了倚靠。

霍玄的手只能半收不收。

肖折釉关了门窗,将换来的铜板、碎银堆在纪秀君房间里的小方桌上,拉着漆漆和陶陶围坐在方桌边数钱。

纪秀君坐在床上,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有些忧心。漆漆和陶陶也时不时抬起头听一听。关着门窗,听得并不真切。

纪秀君终于忍不住问:“釉釉,外面这是怎么了?你二婶她……”

“嫂子你安胎为重,管她做什么。”肖折釉数着桌子上的铜板,连头都没抬。

上辈子的时候她最讨厌钱银,总觉得脏兮兮的。就连首饰也是偏爱玉石,拒绝金银。这辈子才知道钱银的好处,天大的好处。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谩骂声和哭叫声搅成一片。尤其是那些谩骂声越来越不入耳,听得肖折釉不由皱起了眉头。即使她适应了八年,还是不太能接受那些鄙夷的骂声。

纪秀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掀开被子下了床,将窗户推开了一点,望向院子里的情景。

刘荷香被拖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刘屠户打了她屋子里还没穿上裤子的陈老二,王麻子又来揪着刘荷香骂了一通。这些都不算什么,主要是刘屠户的媳妇儿领了一大群人进来捉奸。刘屠户的媳妇儿向来是个泼辣的性子,揪着刘荷香的头发一边打一边骂。

在南青镇这样的小地方,寡妇人家不是不能再嫁。只是镇里的人绝对接受不了行为不检点的寡妇,去勾搭有家室的汉子更是不可饶恕。

更何况,刘屠户的媳妇又在刘荷香屋里翻出许多他们家丢的东西出来。

“好哇!原来你都把家当偷偷送了这个东西!”刘家媳妇撒了手,也不管刘荷香了,抓着自家男人的领子几巴掌抡下来,“我怎么就瞎了眼嫁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娘要跟你和离!”

王麻子气得眼睛都红了,他蹲在刘荷香面前,质问:“你能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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