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往事(1 / 2)

正当黄衍思索之时,老太婆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到了他跟前。

“来孩子,趁热喝。”

老太婆的脸上也写满了慈爱与宠溺。

“嗯!”

黄衍认真的接过,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哎哎,这孩子,虽然说趁热也别喝那么着急啊。”

老太婆有些责备的说道,但那责备之后是无穷的暖意。

“我和你师祖啊,年轻时在关外闯荡,生里来死里去的,到了杀不动的年纪却也失去了孕育孩子的能力。”

老太婆坐在一旁,将往事娓娓道来。

“后来我们受邀加入了武者学院,当起了教官,专门教导刚入武者行当的新人。”

“隐退之后,我们游历九州,于一个被异兽袭击的小镇救下了李毅,那时的李毅似乎刚刚觉醒,正衣锦还乡之时被异兽扰得家破人亡。”

“然后他就求老头子收他为徒,那时我们见惯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人间悲剧,想要不停游历帮助陷入危机中的村镇,于是就没有接受他的拜师。”

“但李毅那孩子啊,一路都跟着我们,只要我们停下休息,他就跪在我们面前。”

“膝盖都被磨破,血染红了裤腿。”

“终是不忍心,于是收了他这个徒弟。”

“那段日子,李毅他勤奋至极,家务之事一概被他包揽,技艺也学得飞快,天赋运用越来越得心应手,还未成为武者,就已经杀了许多袭扰村镇的异兽。”

“我们本就无子,将他视为己出。”

“后来啊,他通过了武者考核,武者强制任务发布,他辞别了我们,到莽荒去御敌去了。”

“男孩子嘛,总是要离家建功立业的。”

“他离开了,我们也还在继续九州的旅程。”

“这一别,就是十余年啊。”

“你既然认他做了老师,那自然也就是我们的孩子了。”

黄衍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进粥里。

“哎哟,这孩子咋啦,这粥给你难喝哭了?”

老太婆关切的问道,凑近了黄衍的脸细细端详着。

“哎都怪你老婆子,那么烫的粥肯定给我乖徒孙给烫到了。咱听话啊,烫就不喝了,冷一冷再喝。”

老汉的声音依旧宠溺,责备起老太婆来。

黄衍连忙摇头。

“好喝,好喝。”

只有他自己明白,这热粥里美味的调料,是他久别了的亲情。

“这孩子,好喝还哭,和当年的小李子一模一样。”

老汉说着一边又用他那大手摸了摸黄衍的头。

此时的黄衍泪水如同决堤一般。

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人摸着他的头说那么温情的话了。

他贪婪的感受着头上大手传来的温暖。

虽然前路漫漫,但还是让我在这温柔中多停留一会吧,一会就好……

……

日上三竿,李毅终于幽幽转醒。

当他从里屋走出来时被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震惊了。

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产生癔症了,揉了揉眼。

师娘正一脸亲切的拉着黄衍的手说着家长里短,老师抽着烟袋坐在一旁时不时插上两嘴,黄衍坐在他俩中间,脸上的笑容是李毅从未见过的。

和谐得就像孙儿与异常珍爱他的爷爷奶奶。

妥妥的隔辈亲。

甚至连那书生都拿个小马扎坐在他们旁边,手搁在大腿上撑着脸参与进他们的讨论。

李毅再次揉了揉眼。

厅堂中的众人这才发现李毅站在门前。

“哟,这不那谁小李子吗?睡了一早上可算睡醒了。”

老师的语气听起来好像还没消气……不对,这是更生气了吧。

“小李子,锅里有粥,饿了自己盛去噢,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师娘还是笑盈盈的说话,但语气听起来,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老师,喝茶。”

黄衍端着茶盏递到李毅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药膏的后遗症,这一觉睡得总觉得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就像鬼压床一般喘不过气。

这会正口干舌燥,看见黄衍递过来的茶盏也毫不客气,接过来就猛喝了一口。

还是这小子懂事啊,还知道孝敬老师了……

等会,有什么不对……

老师?

李毅低头看了一眼身前眨巴着大眼睛的黄衍,口中的茶水险些喷出。

“你叫我啥?”

李毅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得什么癔症了,难不成方老先生的药膏里还混了些菌子?

“老师。”

黄衍恭恭敬敬的再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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