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前，瑞儿恭敬的站在皇甫大人的身后，他们在山头目送着一辆朴素的马车驶离小镇。
“大人，属下尚有一事不明。”
皇甫也不问瑞儿问题是什么，自顾自说道“有些事，需要他们自己去应对。有些难，需要他自己去面对。”
“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存。”
“人类的未来托付在他的身上，是福是祸如何能说清呢。”
皇甫遥望天边轻叹一声。
……
黄衍与李毅此时正与八九人挤在马车间内。
车厢不大，宽三尺余，长近一丈。十来个人堪堪坐下，不留空余。
车前两匹瘦马拉动马车，一个看起来不比马儿精壮的马夫蹲坐在车前，似是睡着了。
黄衍两人盘缠有限，不得已选了这稍微次一点的马车。
“你刚才没从那小妮子身上再摸点钱出来？”
李毅朝挤在窗边的黄衍说道。
黄衍心虚“没敢动手。”
李毅白了他一眼“窝囊。”
“但是我警告你，今后绝不能对平民百姓下手。”李毅话锋一转，严肃的对黄衍说道。
黄衍自是清楚，“明白。”
他本就出身低微，虽然读的是私塾，出入都是华贵场所，但他更能体会底层百姓的生活。
至今他的目标只有略有钱势的权贵们，从未对平民出手。
黄衍觉得自己像是侠盗，但他也同样明白，贼就是贼。
难道那些有钱人就活该被偷盗吗？
黄衍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按理来说，每个人都有天赋能力，为何总有人要高人一等？
为何人人都一样，为何会有母亲和兰姨还有数不清的人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
李毅大哥如此厉害，为何又只能伴我这小贼去什么莽荒历练？
黄衍苦思冥想，找不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
约摸两个时辰左右，马车在一处驿站前停了下来。
黄衍迷迷糊糊被李毅摇醒，他不知什么时候在颠簸中睡着了。
时间已至正午，瘦马一路行来又疲又累，在马棚边跪着吃着草料。
那马夫敞着肚皮，草帽盖在脸上躺草堆上睡着了。
李毅对黄衍说道“中午天气热，走不了了，我们也去寻个歇脚的地方，休息一下。”
离驿站不远处就是一处村落，稀稀两两的几间草屋坐落其中。
他们两人看到一间稍大的草棚前竖起高高的木杆，上面挂着旌旗随风飘扬，旌旗上一个大大的茶字写在上面。
走近了才看到，店内门可罗雀，只有个店小二躺在藤椅之上，腿翘过桌面正在小酣。
李毅上前敲了敲桌面。
店小二不耐烦的睁开眼，看清了来人后，也不招呼，只朝一旁空位上努努嘴。
李毅也不恼，从束袋中摸出两文钱放在桌上，带着黄衍朝空位上走去。
待两人坐定，两碗茶盏从半空飘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两人面前。
随即小二打着哈欠，捻着一撮茶叶，旁边飘着一壶冒蒸汽的开水走来。
店小二将手指尖捻着的茶叶随手朝茶盏抛去，那茶叶仿佛有生命般分作两股落入二人的茶盏中。
随即那壶也轻巧的将开水注入盏中，注完水后还灵巧的点了点壶嘴。
“小心烫。”小二头也不回，躺回藤椅上去了。
黄衍看这行云流水般的操作暗道一声厉害。
李毅却不以为然“贪生怕死的碌碌之辈罢了。”
接着他对黄衍说道“你可知为何人人都有天赋，但武者却寥寥无几呢？”
这个问题问到了黄衍心坎中，他如实回答不知。
李毅看向了天外，似是回忆。
“所谓武者，需要觉醒天赋之后，再完成考核方可成为武者。”
“这考核只对十六到二十岁的少年少女们开放，也就是说，觉醒天赋后四年内若不能通过考核便与武者无缘。”
“而国内设立的学院与书院，也只对符合这年龄阶段的天赋者开放。但其中教导水平，各州郡县镇水平皆参差不一。”
“你曾在汪夫子私塾读书，可知那汪夫子在碧海卫学院当何职？”
黄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老实摇头。
“汪夫子在学院风系可是副教授。”
“在碧海卫有头有脸的人物邀请下承办了这个私塾，专门教导未到觉醒年纪的小孩。”
“你娘为了把你放进去，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黄衍未曾想到，平日里和蔼的汪夫子竟然是这般来头。
也难怪同班的小孩们被偷了零花钱从未声张过，出生贵族世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