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儿子今年没能考中进士,但三年之后未必不能中。
就算不能中,儿子也还是举人,等以后回了老家盛京,他还是能在衙门里谋得一个差事的,前途一片光明。
谁曾想,这臭小子居然想背着她给人家当赘婿,把陈氏气的不行。
若不是好心人告诉她,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老太太不必多礼,快坐吧。”年惜月笑道。
“多谢四格格。”陈氏并没有落座,反而打量了年惜月一眼。
她儿子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宁肯自己一边读书一边种田种地,吃尽了苦头,也不肯写信向他三哥求助,却愿意给人家当赘婿,恐怕看中的不仅是年家的门第,怕是被这位四格格给迷晕头了吧。
这种高门贵女,长得跟个下凡的仙女似的,为何会看上她儿子一个小小举人?
这些大户人家,看着光鲜亮丽,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腌臜事呢。
她当初在盛京的时候,就听人说起城里有个大户人家,招了个穷小子当赘婿。
当时大家还挺纳闷儿的,后来才知道,那家的小姐很不检点,也不知道怀了谁的种,怕事情败露,这才草草选了个人入赘他们家,遮掩丑事。
她已经打听过了,这年家父子三人个个做官,眼前这位年老太爷,致仕时官拜二品,他的大儿子如今是四品知府,二儿子是正二品的封疆大吏。
这样的人家,能看得上她家李淮?
肯定不安好心!
指不定,这年四格格就像他们盛京城里那位小姐一样,不是个什么好货色,想让她儿子帮忙遮掩丑事,白白给人当爹呢。
陈氏越想越生气。
他们如今虽然清贫,但儿子好歹有功名在身,怎么能受这样的侮辱?
她今日阻拦那小子来年家,臭小子还敢忤逆她,说非来不可,气的她把人打了一顿,又请左邻右舍帮忙将他绑了起来。
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忤逆老娘,陈氏想想就心里发堵。
要知道,李淮以前最孝顺、最听话了。
年惜月见这位老太太一直盯着自己看,也不吭声,忍不住看了身边的年遐龄一眼。
“老太太今日过来,所为何事?”年遐龄问道。
这般盯着他家女儿看,有些无礼了。
“年老太爷,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淮之前私自答应您的事,在我这个额娘面前却只字未提,是做不得数的。”陈氏说道。
年遐龄听了她的话后,顿时有些生气了。
他之前还专门让李淮回去考虑几日,问一问家中额娘的意思,后来李淮告诉他,他额娘对此十分赞同,没想到,人家今日却上门打脸来了。
“如此说来,老夫是被你儿子给骗了。”年遐龄冷声道。
陈氏知道自己惹不起眼前的人,连忙跪下来磕了个头:“年老太爷息怒,淮儿他是读书人,这几年也是他撑起家,养活我这个老婆子,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自己做主,我这个做额娘的,从不阻拦,可只有这件事,断然不敢让他自己决断。”
“更何况……我们李家只是普通人家,和年家天差地别,我夫君在世时,就教导儿子们,凡事靠自己,哪怕流血流泪也不打紧,万不可攀龙附凤,失了风骨,尤其是淮儿,他是读书人,我这个做额娘的,绝不允许他入赘,今日之事,千错万错,都是民妇的错,还请您老大人不要责怪李淮。”
这番爱子之心,旁人若不成全,都说不过去了。
“此事就此作罢,你走吧!”年遐龄挥了挥手:“送客!”
“多谢年老大人!”陈氏磕了个头,跟着小厮出去了。
“惜月,这事儿都怪阿玛,是阿玛太心急了,应该派人先问问李淮的额娘才是。”年遐龄看着女儿,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这事又被他给办砸了。
“阿玛别这么说,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定下来,您也说了,让女儿今日见一见那李淮,再做决定也不迟,没想到……李淮没来,来的却是他额娘,人家不愿意,早早言明,对咱们来说也不算坏事儿,总比要成亲的时候再悔婚,要好许多。”年惜月柔声说道。
“阿玛再从其他那几个人选里挑一个,这次,阿玛一定会查清楚一切,把该问的都问了,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了。”年遐龄连忙说道。
“阿玛别急!”年惜月摇了摇头:“先是沈无峥,再是李淮,一个两个都出了岔子,阿玛不觉得奇怪吗?”
年遐龄闻言一怔。
他倒没有想那么多。
只以为这些人是不想入赘,所以才反悔了。
“阿玛您想想,不管是了沈无峥还是李淮,虽然有功名在身,但家世太一般了,这样的人想要在官场上平步青云,不仅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也要付出时间,或许要等个十年二十年,才会有机会往上爬,他们之前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