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徐云起开口问道，言语中少了些往日直接，有些磕绊。
春晓走上前，见徐云起衣服半湿，下面是鼓起的肌肉，十分羡慕：“徐大哥，你能不能教我两招？”说完她有些脸红，这才刚刚认识，贸然要求传授太失礼，可她又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不然仅靠着她每天几十个俯卧撑，她得何时才有自保之力。
她也不求一人能单挑五个，只求能碰到危险时能争取到逃跑的机会。
徐云起这才明白过来春晓方才为何那样看他，原来是想学武。
“不行。”徐云起出声拒绝：“这是家学。”
春晓眨了眨眼睛，并不意外，家学自然只传家里人，她一个外人如何能学，只是到底遗憾。
武艺并不能随便学，穷学文，富学武这话半点不假，很多人不过混个半饱，哪有力气习武，若是乱学，说不定还能伤到自身。
春晓正要扯出笑容离开，谁料徐云起又走了两步，两人离得更近了些：“你可以学别的，我可以教你。”
春晓：？不是家学吗？怎么还能往外教？
春晓的疑惑太过明显，显然取悦到了徐云起，他拍着春晓的肩膀笑道：“家学自然不行，但那也是一套刀法罢了，其他的我也能教你。”
“此话当真？”春晓顾不得徐云起的手还未从肩膀处拿开，着急追问。
徐云起皱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徐大哥，你真是个好人！”春晓激动之下吐出一句感谢。
两人并行回到昨夜休息的地方，众人才刚刚醒来，正忙着收拾东西，春晓和徐云起说着自己学武的目的，得知春晓不过只想自保，徐云起大包大揽：“这个简单。”
说起来，若春晓想要成为高手是不可能的，除开名师教导，最重要的便是年龄，徐云起知道春晓今年还未加冠，年纪不大，可也过了最好的打基础年龄，此时再去锻炼筋骨，吃力不讨好。
得知春晓只想练练力气，学些有用功夫，徐云起应下后倒也开始思索，什么才最适合她。
况且，送她到了永兴府后，他们便要分开，永兴并非徐家商队常来的地方，就算是，也用不着他日日跑来。
依照目前的速度，他们到永兴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到了之后还要忙于货物脱手之事，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个月时间。
如何在这一个月内教好春晓，徐云起着实没有思路，他看着车队后方的春晓，有些头疼。
坐回原来的车上，春晓觉得再窄小的空间她也坐得住，见徐云起回头看她，少见的没有躲避，反倒扬起大大的笑脸。
那笑容太过有感染力，徐云起看着也不经意笑了起来，一旁跟着的小厮过来说众人都收好了东西，等徐云起喊出发，谁料徐云起没有反应。他抬头一看便看见少东家徐云起笑得开心。
这笑没什么问题，可怎么这么久？
“郎君？”小厮轻声提醒，见徐云起没有反应，便过去轻拍了下徐云起的靴子。
“嗯？”徐云起惊了一下，下意识收紧小腿，连马儿都有些受惊，看见小厮才想到要出发的事情，他轻咳一声：“我知道了。”
悠扬的竹笛声再次响起，春晓感受着身下颤动，侧躺在货物上面，看着前方渐渐跃出的红日，心情陡然平静下来，此时她终于有种奔向自由的感觉。
路上果然如徐云起先前所说的那般十分安全，倒不是没有盗匪，只是还没闹起来便被解决。还有一个关口便进入陕西路，春晓和商队其他人都有些放松，直到徐云起吹响竹笛，比起平日更为凄厉。
春晓和其他人马上躲在装有货物的马车之上，手上拿着棍子聊胜于无。
徐云起在最前方丝毫不慌，他弯腰从拿出弓箭，看向远方，不过十几个人罢了，他摆手让身边伙计向后，随后抽出长箭。
“嗖……”箭羽在空中划过，带有凌厉气势飞向被杂草包围的盗匪，砰地一声插进旁边碗口粗的树上。
此时，无风也无声，徐云起没有再动作，也没收起弓箭，只向着身后一人做出示意，那人随即向前大声喊道：“好汉，我们不过行商而来，货物……”
这人说话客气，最后还掏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和两瓶酒放在靠近杂草的石头之上，这中间约莫有半刻钟的模样，藏于草丛中的盗匪无一人出生。
那人回头看了看徐云起，得了他同意这才回到徐云起马边，然后示意众人收整行囊，春晓忙完见旁边有两个比她高大一些的男子吓得倒地不起，春晓硬是将人拖起来，空出手的伙计顾不得道谢，赶紧驾马离开。
平日里刚刚出发总有些吵闹，不是这个少了东西就是那人没上车，要么货物没绑好，要么是马不听话……总是要慢上一会，可现在却没有一人拖后腿。
春晓亲眼看见倒地不起的男子腰间香囊滑落，她记得这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所赠，说是定情信物不为过，可如今也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