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瑞脸色紧绷,脚步匆忙,夏怡洋紧张万分,努力跟上他的脚步,不敢发问。
经过这一天的相处,她对这个说话总是冷冰冰的男人有了另一番认识。
他是个心细如毛,面冷心善的男人。
她相信他是真心实意在帮自己找妹妹,她也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
直到坐上了豪华房车,夏怡洋才有机会发问:“怡倩在哪里?”
欧阳瑞抿唇不语,转身望向车窗外,不理她。
夏怡洋一颗心七上八下,很想马上知道一切,可欧阳瑞不说,她也不敢逼他。
房车驶向一家私立医院,欧阳瑞沉默走在前面,夏怡洋紧紧跟着。
夜晚的长廊白炽灯照得人心底莫名发慌,不知不觉间,夏怡洋悄悄靠近欧阳瑞,手挽上健臂,寻找一点安全感。
她下意识的举动,欧阳瑞眉头微蹙,却没有甩开她。
终于走到长廊尽头的一间
病房,欧阳瑞推开门,低头看了夏怡洋一眼。
病房很安静,一名女孩躺着睡着了,手上打着点滴,睡得很熟。
夏怡洋松开了挽着欧阳瑞的手,慢慢靠近,脚步很轻,唯恐惊扰了女孩,她会化作泡沫,消失不见。
当夏怡洋终于看清床上女孩的样子时,嘴巴不由自主张大。欧阳瑞抢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以防她的哭声惊醒了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夏怡倩。
夏怡洋张口咬住了欧阳瑞的手,泪如雨下。欧阳瑞只是眉头用力拧了下,没有呼痛,也没有松开手。
病床上的女孩就是失踪了几天的夏怡倩,只见她整张脸青一块,紫一块,一只眼睛红肿不堪,唇角裂开,她的伤很明显是被人打的。
滚烫的泪水顺着欧阳瑞的手蜿蜒而下,模糊的视线紧紧锁住被人打得几乎面目全非的怡倩。
许久,夏怡洋尝到了一丝血腥
味才猛然回神,后仰起头,歉疚看向欧阳瑞,用眼神说:放开我吧,我保证一定会冷静。
欧阳瑞缓缓松开手,夏怡洋脚步踉跄着一步步朝病床靠近。
短短几步,仿佛隔了千山万水,她披荆斩棘,才终于抓住妹妹的手。
靠得近了益发能清楚看到妹妹的伤势,原本漂亮的脸蛋被人打得几乎毁容。一边脸肿得老高,无一寸完整的好肉。
夏怡洋的手颤抖悬浮在半空,不敢落下,那些伤,看着触目惊心,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扑通”夏怡洋跌跪在床边,握住怡倩的手,才发现她手也受了重伤,包扎着层层纱布。
蚀骨的痛侵袭夏怡洋每一根神经,愤怒,悲伤,惊恐……排山倒海而来,夏怡洋几乎要崩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是谁下的手?是谁?”愤怒冲破了理智,夏怡洋摇摇晃晃站起来,朝欧
阳瑞走去:“告诉我,这是谁干的?是谁?”
“你冷静一点。夏怡倩受了很大的刺激,她一清醒就大吵大闹,不让任何人接近她。你要陪着她,让她平静下来接受治疗。”欧阳瑞没想到夏怡倩伤得这么重,那帮禽兽,简直没有拿她当人看。
听出了欧阳瑞的弦外之音,夏怡洋惊恐地问:“怡倩还有更严重的伤?”
“是。她多处器官损伤,肋骨断了一根。这些伤需要静养,可她一激动,力量大得惊人。如果医生一再用蛮力制服,只会让她伤上加伤。”欧阳瑞的话惊得夏怡洋面无人色,一步步后退,跌坐在沙发上。
夏怡洋抬起头,哀求的目光紧锁住欧阳瑞:“二少,求你告诉我事情经过。我保证,我会克制自己,不会冲动。我只有知道了事情经过,才能更好地安抚怡倩。”
犹豫了一下,欧阳瑞轻点了下
头:“出去说。”
医院花园,徐徐微风吹散夏季的闷热,带来一丝沁心凉意。
在夏怡洋迫切目光注视下,欧阳瑞开口:“夏怡洋被陈丽柯关在屋子里,她害怕得大喊大叫,引来了几个地痞流——氓。他们趁夜撬开了锁,带走夏怡倩。之后……”
欧阳瑞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后面的发展可想而知。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漂亮女孩,被一群血气方刚的地痞流——氓带走。
夏怡洋一屁股跌坐在长椅上,仰起头,指甲紧紧抠着自己的掌心。
目眦欲裂,此时此刻她恨不能拿把刀去将那几个混混捅死。
然,仅存的一丝理智提醒她,她不能冲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无论她再恨再怨,也要先以妹妹的伤势为重。
夏怡洋缓慢站起来,朝欧阳瑞深深一鞠躬:“二少,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