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简意赅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厉云棠略带惋惜的放弃了那个很费时的惩罚办法,任由白锦心在身后凄厉的叫着他的名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地下。
……
别墅二层的露台上,言夏夜披着一件属于厉云棠的外套,窝在鹅黄色的懒人沙发里享受着清爽的凉风。
这沙发看上去慵懒随意又生机勃勃,和整幢别墅低调干练的装潢非常不搭,给人的感觉无害温柔,倒是和她本人相得益彰。
女佣端着托盘站在她身后,小心观察着她的神色,“您觉得如何?您上次过来的时候,说过坐在这看风景一定很舒服,二爷特意要管家买了这个,等着您下次过来的时候用。”
言夏夜没想到她随口一句话会被厉云棠放在心上,甚至还有人特意执行过,神色不由的多了几分怔忪。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眼神复杂的扬了扬唇角:“很舒服,谢谢。”
“您不该和我道谢,但是假如您在二爷面前说一样的话,他肯定会觉得……”女佣抿嘴一笑,说到这里有些拿不准要怎么形容比较好。
她家boss向来不是喜形于色的人物,让她很难擅自决定对方开心与否。
“我已经谢过他很多次,他八成已经厌烦了吧。”言夏夜抬手试图拘起从指缝间流淌过的风,绯色的唇瓣轻轻抿着,喃喃自语般低声道:“也许我不该再来这里也说不定。”
距离厉云棠越近,她越是看不透他,同时更加掌握不住自己不安分的心。
她自问不是个多么坚强勇敢的人,却奇怪的没能在厉云棠有关的事上知难而退。
当明知道一段感情不会有始有终,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再怎么坚持都是徒劳,她能做的只有抽身而退,尽量避免和他扯上关系才是。
不知不觉中,身后没有了女佣的声音。
她抬起的手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握在掌心,力道稍稍有些大,像是在惩罚她的胡言乱语。
“厉云棠?”思绪骤然截断,言夏夜回眸瞧着俊美无俦的男人,没来由的多了些心虚,讪讪道:“你怎么
这么快就从公司回来了?”
厉云棠似笑非笑的觑着她,不动声色的回避了她的问题,“晚餐想吃什么?”
见男人没有捉住她的自言自语刨根究底,言夏夜悄悄松了口气,乐得和他一起转移话题:“什么都可以,要不然还是等小家伙起来再决定,这几天他一定吓坏了,也不知道白小姐有没有做好吃的给他。”
“白锦心不会做饭。”厉云棠保持着握住她手的姿势,愣是不拘小节的跟她一起坐进懒人沙发里。
这沙发的确是双人版的没错,不过购买它的人大多都是小女孩,身量娇小才能坐的开。
现在多了个肩宽腿长的大男人,言夏夜的生存空间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二,可怜巴巴的贴在沙发的另一边一动都不能动,颇为无奈的道:“先让我起来,留你一个人坐好不好?”
男人狭长的眼眸斜了她一眼,神色幽幽的看不出喜怒,依言松开她的手。
不等言夏夜松口气,男人转而揽住她的纤腰,稍稍用力将她拽到他膝上坐着,老神在在的拒绝:“不好。”
“我才不管你好不好,快点放开我!”言夏夜慌了神,忐忑不安的朝着身后望去,生怕对上小家伙澄澈懵懂的大眼睛。
这露台本就是厉云棠卧室外的附属,和卧室只隔了一道玻璃拉门。
此刻窗帘没有完全合拢,倘若小云朵睡着睡着忽然醒过来,只怕一眼就能看到他们二人相依相拥。
虽然小云朵从未和她明说,可她曾经偶然在儿童房里见到他在学校完成的画作,细腻的笔触描绘出孩子内心最真实的情感,标题是理想的妈咪。
她没去看那副画具体画了些什么,只是内心深受震动,做贼一样的把不小心被她碰掉的画放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