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您……”
燕九不赞同地皱起眉,虽说他明白老宅里人多眼杂,这次事故能瞒外界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而再来一次网络暴力,无论是对夜焰还是对言夏夜来说,都是又一次的毁灭性打击。
就算如此……
夜焰对于言夏夜的意义非同寻常,可是对于厉云棠而言,不过是无数投资产业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换句话说,他会舍身冒险到这个地步,为的仅仅是保住言夏夜一直以来的梦想和心愿。
厉云棠漫不经心地摆摆手,静等着药效发挥作用。
燕九不由动容,有种立刻去找言夏夜打小报告的冲动:“如果夏夜小姐知道,您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
“闭嘴。”厉云棠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眉目如常的等候片刻,将针管丢进燕九手里:“这支没什么问题,不过还不能确认其他的有没有问题。”
以他对言夏夜的了解,知道她平日里有点轻微的强迫症。
面对一箱子整整齐齐的药剂,她会无意识的选择左手边第一个。
连他都能发现这样的小习惯,那些和言夏夜相处过更久时间,诸如厉北城、言水柔等人,没道理
发现不了。
假如这真是一场针对言夏夜的阴谋……
狭长眼眸危险的眯起,厉云棠冷冷地吩咐下去:“房间里的东西不准再动,稍后会有人来检查痕迹和指纹,监控录像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暂且封存。至于夏夜注射过的那只药剂以最短时间送到药剂研究会去,看看里面的成分有没有发生变化。”
“是,二爷。”
燕九小心翼翼把收集起来的证据交到助理手上,快步跟上自家二爷的身影:“老夫人目前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车子在花园里等您,我建议您先去探望老夫人比较好,夏夜小姐那边,我会带着保镖及时赶到。”
仔细想想,厉北城能拖到此刻还不现身,理由只可能与老夫人或者雅儿有关。
但是根据医院里的回报,雅儿并没有生命危险。也就是说,厉北城迟迟没去找言夏夜麻烦的原因,是因为比起宣泄心中的怒火,他更在意厉氏集团未来的归属权,所以不肯放过这个刷老夫人好感度的机会。
厉云棠略一沉吟,脚下不停的走到花园,微微颔首:“……嗯。”
不管他和老夫人有过多少不愉快的经历
,她终究还是他的母亲。
……
厉云棠赶到高级病房的时候,老夫人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奶奶,您放心,雅儿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擦伤,过几天就能来探望您。”
厉北城对老夫人还是有感情的,守在床边勉强挤出笑容:“医生说您这个年纪经不起惊吓,您安心养病,家里的事情我和爸妈会好好处理,不需要您担心。”
“雅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夫人握着厉北城的手长出口气,眼睛里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浑浊感,留意着他最细微的表情:“雅儿那孩子调皮我是知道的,不过也不算是小孩子了,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厉北城薄唇紧抿,他不清楚老夫人是特意在替言夏夜开脱,还是对雅儿坠楼之后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怎么,你有什么话不方便和我这个老太太说?”敏锐的察觉到厉北城的回避,老夫人心头浮起一丝不妙的预感:“难不成雅儿坠楼,和夏夜有什么关系?”
“据我所知,在场的似乎不只有夏夜一人。”不等厉北城回答,厉云棠气势冷峻的推开房门,有条不紊的回答了老夫人的问
题:“雅儿坠楼的确不可能是意外,既然不是意外,自然是有人图谋不轨,有意为之。”
厉北城冷冰冰的回眸看去,“小叔叔,我知道你很欣赏言夏夜,但现在躺在病房里人事不知的是我的女儿!”
“如果是夏夜做的,那么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又或者她能从这种行为里得到什么好处?”厉云棠无视了他的怒火,动作优雅地在房间内的沙发上落座,“反观言水柔,她可是一直不择手段的想要嫁入厉家,倘若能借着这次的事故让你和夏夜离婚,她身为雅儿的母亲,还有谁比她更合适厉少夫人的位置?”
厉北城眉头紧皱,根本无法接受这种可能,“小叔叔,雅儿是水柔的亲生女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而且按照你的说法,言夏夜想要和我离婚也已经很久了,这难道不是她逼我离婚的办法?”
老夫人摘下手腕上的佛珠,心神不宁的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她宁愿这一切只是单纯的意外,和言夏夜或者言水柔都没有关系。
否则,不是太可怕了一点么……
“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要吵。”好不容易定下心神,老
夫人决定还是把言夏夜叫来当面对质,总比这么猜来猜去要强得多:“夏夜呢?她没有什么要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