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请你帮我干活。”
黄海军有些明白了,不太确定地说道:“李哥,你的意思是,让我跟着你干?”
“对。”
“李哥,不是我不愿意。可我跟着你干,能干啥?你是做生意的,我也不懂生意,最多帮你打个架,整个人啥的……”
“能打架就够了。”
李前程摆了摆手,“我先声明两点。第一,我是要雇佣你当保安队长,不是专门让你替我教训人!”
“保安队长?”
“你先别打断我,听我说。”
李前程侃侃而谈,前世那种上位者的气息,又不知不觉冒了出来,让黄海军下意识地呆在一旁,老老实实听着。
“下岗潮马上要来了。到时候自由市场落地咱们县,我就打算开个食品加工厂。你找几个靠谱的兄弟过来帮忙,就做你的老本行,替我维持厂子里的秩序。简单来说,就是给你一个保卫科科长的职务。以后就不用瞎混了,有一份正当的职业,比你现在的营生更稳当些。
至于薪水方面你放心,亏待不了你。怎么样?”
“李哥,你真打算开工厂?”
“没错。”
李前程点头,“不仅要开工厂,而且是要开大厂。”
黄海军摸了摸下巴,沉默。
“怎么?信不过我?”
“李哥说笑了,我拿你当朋友看,当然信得过。”
黄海军一甩胳膊,说道:“行,李哥来找我,是看得起我。就跟着你干,赚不到钱我也认了!”
“谁说赚不到钱?放心吧,跟着我亏不了。”
李前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黄海军笑着挠了挠头,“李哥,我刚才说错了话,别往心里去。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两点,这才说一点,剩下的一点是什么。”
“剩下的一点,我希望你能够改变一下你的做事风格。”
“做事风格?”
李前程思索了片刻,解释道:“刚才不是说了么?我是雇佣你去当保安队长的,保安队长是干什么的?不是街头混混,打架斗殴,是维持秩序的,吓唬人居多,万不得已才动手。海军,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行,听你的。”
黄海军自然明白李前程说的是什么,“李哥,不瞒你说。跟你打一回交道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脑子灵活,人也大气。比我见过的很多人都强。
跟着你,我觉得应该能够闯出一些名堂。”
听了这话,李前程笑了,纠正道:
“不是应该,是一定,一定能闯出一些名堂。行了,既然咱们谈妥了,那就开工吧。最近这段时间,我练摊的地方,一直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捣乱,下午你带些兄弟过去镇镇场子,看见那些人,警告一下,威慑一下,让他们不敢来捣乱就行。就当提前熟悉一下以后的工作流程。”
“行。”
告别黄海军,李前程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糖厂。
虽然跟三姐交代过,今天歇一天,不做生意,没了去的必要。但他想去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
按理说,上回自己教训过大饼脸婆子红杏之后,应该会小有威名,再加上,自己跟糖厂大多数员工,领导认识。
不至于还有愣头青过来找不痛快才对。可偏偏来了这么一批人。
当然,找厂长廖建国应该能够摆平这些无赖,但李前程并不打算找他。
严格意义上来说,廖建国跟自己关系并没有那么铁,只是欠自己一些人情债罢了。人情这个东西,就像是肥皂,越用越薄。
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去浪费一些人情,划不来。等开厂的时候,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跟廖建国开口。
李前程骑着自行车,自顾自地考虑着一些事情,刚骑到糖厂门口对面,发现围了一群人。隐约还能听见有人争吵的声音。
他停下自行车,只是扫了一眼路边的大黑骡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早上跟三姐交代过,让她歇一天。应该是三姐舍不得丢掉生意,结果练摊刚好遇上了那帮上门挑事的无赖。
见这架势,李前程直接骑着自行车冲进了人群外围。
“让让!”
听到背后的声音,一个剃着平头的小年轻回头冲着李前程大声吼了一句。
“我让你妈啊……”
他话还没说完,一记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小年轻被打的仰面栽倒,眼冒金星,鼻血横流,半天没爬起来。
围观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李前程的身上。
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被他这凶狠的架势给彻底吓住了。
这年头,打架斗殴是常态。见过打架的,但一言不合,下这种狠手的,可真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