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的身影从踏入弥海海面便消失不见。
幸亏也无人注意到这边。
元酒踩着水浪尖停在鬼门之前,看着一身白色长袍的谢必安,微微颔首算是见礼。
谢必安也很正式地拱手一礼,方才说道:“下官奉命前来接引,顺便看看这边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么快就惊动了地府?”元酒有些诧异,回头看向被雷霆夷为废墟的庭院,“这前后也就那么点时间?”
谢必安叹气道:“元观主不知,这次幽冥也能感知到天罚之怒。”
地府虽然这些年维持得十分不易,各种被镇压千万年的老东西纷纷想要挣脱而出,但除却上次幽冥荒土塌陷,确实鲜少能感受到如此天地威势。就在雷电劈向金家房子时,地府的荒土上也凭空落下粗壮的雷电,将冥河岸边的荒土彻底烤焦,不少阴魂被波及,险至魂飞魄散。
谢必安赶赴冥河之畔时,从那些死里逃生的阴魂口中得知,幽冥雷霆落下时,将一男一女两只魂魄笼罩其中,顷刻间就灰飞烟灭。
谢必安询问清楚后,去找了判官。
彼时判官拿着生死薄发愣,待谢必安说明缘由后,判官才唏嘘半晌:“那一男一女两只魂魄的名字刚刚从生死薄上消失了。”
他原本在处理公务,突然感觉到生死簿异常,取出之后就发现其中一页散发出金光。
很快两个名字便在他眼前被生生抹去。
……
谢必安看着元酒也是一脸感慨:“我入职地府多年,这种事情曾经也有过,不过我印象中很久没出现了。那两只魂魄确系尸魂道中邪修,几十年前本就在玄门围剿中陨落,但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蒙蔽了天道与幽冥司,在阳间徘徊多年,且得人供奉至今才被发现,终被天道抹杀。”
元酒眨了眨眼睛:“两个魂魄吗?”
谢必安不解地望着她。
“不知元观主知道什么消息,还望能透露一二。”
元酒:“我方才破尸魂道那个邪师为金家布置的借命阵法前,看到他的祭坛上供奉的一共有五方牌位,若是猜测无错……那应当就是尸魂道一脉的先辈,在地府魂飞魄散的应该就是其中两个。”
怪不得刚刚破阵法时,她只感觉到上面缭绕着阴气,但是并未察觉到其他阴魂存在。
那么问题来了。
尸魂道五个牌位,对应五只鬼。
两只已经无了,剩下三只是早就投胎转世了,还是……逃了呢?
元酒捏了捏指尖,眯起眼睛思考着。
谢必安也意识到这点,连忙在半空中画出一道符印:“我叫崔判官来一趟,元观主可还记得剩下三人的名字?”
元酒点点头:“记得。”
她记忆力一向极好,虽然只扫了一眼,那几个名字却都印在脑海里。
……
崔判官来的很快,元酒对这位判官还是有点印象的,一看便是个规规矩矩的神,留着很标准的美髯,穿着深红色的地府官袍,脚上是一双白底黑帮的皂靴,从鬼门中走出来时,反手一挥,手中的判官笔就将努力挤出鬼门的一颗头给抽了进去。
元酒站在原地淡定地看着这一幕,直到崔子玉回过头来,拱手道:“地府鬼怪无状,元观主见笑了。”
元酒摆了摆手:“没事没事,都懂都懂。”
崔子玉也浅笑不语。
确实,地府一堆糟心事,眼前这位看着古灵精怪的元小观主几乎也都是知道的。
着实没什么脸面可言了。
“请崔府君上来,是想托你查查几个名字。”
谢必安俯身在崔子玉耳畔浅语几句,崔子玉立刻颔首道:“元观主报上名来即可。”
元酒报了三个名字,崔子玉左手一摊,一本看着简简单单,但却蕴含着强大神息的书册便出现在崔子玉掌心之上。
元酒也是不太懂这生死薄是怎么用的,反正没一会儿,崔子玉就合上书册,摇头道:“三个名字均不在生死薄之中。”
也就是说,天地之间再无这三个人的魂魄。
元酒并不意外,两只鬼趁乱逃到地府都没免去被雷给劈成渣渣,剩下三个……
这天地之间估计也没有地方可以让他们隐匿。
元酒拱手谢过,崔子玉连连摇头:“下官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一步。”
谢必安和元酒目送他回去。
……
片刻后,谢必安才开口道:“眼下天地之间已无从寻找那五只阴魂,生死薄中也抹除了他们的痕迹,所以连他们曾经犯下何等罪行,我等如今也无从知晓,不过尸魂道在阳间犯下的孽障怕是难以消除,余下怕是还有很多烂摊子要收拾,之后可能还是要多多劳烦元观主了。”
元酒摆摆手道:“既然是合作关系,就无需这般客气。”
“你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