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长殊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诧异道:“我还以为你非常喜欢你师尊。”
元酒抬眸默默看了他三秒:“你知道叶公好龙吗?或者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我大概就是这样的,隔得远了觉得看师尊样样都好,待在一起久了,我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一个控制不住就欺师灭祖。”
雍长殊诡异地沉默了片刻:“……”倒也不用形容得这么贴切。
他再看向元酒的眼睛,不由地带上三分宠溺,右手轻轻压在栏杆上,看着她苦大仇深。
内心某处莫名有点点……愉悦!
可能是他空闲的时候看了太多师徒恋小说,最近电视上又到处是师徒虐恋的热播剧,以致于元酒刚刚跟他说师尊来了后,他抑制不住浮想联翩。
倒也不是嫉妒,就是心里有那么点微妙的情绪。
其实元酒是个相当可爱的人,胜过他以往见过的所有人。
比她好看的,没她坦荡。
比她坦荡的,没她可爱。
比她可爱的,没她聪明。
比她聪明的,没有豁达。
比她豁达的,没她命长……
……
城上月从洗手间通道走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元酒身边的狐狸。
他徐步走到两人身边,垂眸看着有点蔫儿的元酒,一眼就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
别人家的徒弟,对师父鞍前马后,毕恭毕敬。
他这个徒弟收的不太行,平时被他拘在身边久一点,天天都想着法子往外跑,仿佛跟他待在同一座山头,她就吸收不了灵气一样。
以前念着她年纪小,所以由着她野,回来的时候还能在身前装几天孝顺。
但时间一长,铁定要原形毕露。
他也不大晓得元酒这性子怎么就养歪了。
他平时懒散,不太爱教徒弟,喜欢一个人窝在山头图清净,估计多半还是身边几个妖侍不太会管教,弄成了现在这么顽劣的性格。
……
元酒察觉到身后有人,立刻转身喊道:“师尊。”
雍长殊抬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第一眼看过去便是惊艳,之后便只剩下惊诧与忌惮。
男人体态修长,穿着
微微欠首:“你好。”
城上月头一回碰到这样打招呼,但依旧面不改色地颔首致应。
“我姓雍,雍长殊,是元观主的朋友。”
元酒微微颔首:“雍先生是只好妖……啊,是个好人,给我们道观贡献了很多。”
城上月点点头,高冷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雍长殊感觉得到,对面的男人实力稳稳压制他,所以他不敢托大,礼貌得询问了一句。
城上月想了想,看向元酒:“你觉得他该怎么称呼为师?”
元酒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干嘛要问她?
“嗯……老观主?”
城上月盯了元酒两秒:“你那小破道观,本尊瞧不太上。”
元酒为难道:“可是这里都不流行称呼仙尊仙师之类的,真要叫出来,估计大家会笑话您老。”
城上月眉心跳了跳:“你那个老字可以省省。”
他依旧年轻,漫长的寿数连十分之一都还没过完呢。
元酒一时间无语:“……”
雍长殊站在一边看着师徒斗嘴,心底有些好笑,眼尾也挂着细碎的笑意。
倒是没想到,她和自己的师父是这般相处的。
“随便叫吧。”元酒有些想摆烂,“左右是个称呼,师尊你也没必要太计较这些。”
城上月越发看不惯她这态度,毫不客气地怼道:“叫爹,本尊也应吗?”
元酒小脸僵硬:“……”
这就过分了,干嘛老是杠她!
这可太难伺候了,今天是想长乘的第一天。
雍长殊见元酒接连被怼,显然有点自闭了,出言缓和道:“在下以后称您一句‘先生’,仙师意下如何?”
“可。”城上月分出一缕注意力放在雍长殊身上,“你这只小妖倒是不错。”
雍长殊脸上笑容僵了僵。
活了上千年,最近这几百年他真的再没听过谁叫自己小妖。
关键是对方还一脸欣慰的表情,模样看起来和他大差不离。
这可真是……太难受了。
他现在多少有些懂元酒方才为何如此焦躁。
说实话,没有练过百八十年的忍功,可能伺候不了这位高龄仙师。
……
元酒想尽快解决那匹马的事情,但并不想带城上月去秦冰家中,所以她考虑了一下,想请雍长殊先陪着她师尊,等她解决完大红枣的事情,立刻带着城上月回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