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工突然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议论和谩骂声渐渐消失了,除了姚启新和刘志广、钱伟的脚步声,再也没有了其他声音,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王若梅看到姚启新来了,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一种很不好的念头突然出现,起身就往外走。可她坐在最里面,等迈过一条条大腿出来的时候,姚启新已经跑上了舞台。
王若梅一声大吼:“姚启新,你想干什么?”
姚启新抓起话筒,看了王若梅一眼,嘿嘿的开始笑,那是一种病态的笑,看起来阴森森的。
“王若梅,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那就别怪我。”
事情发展到这里,有些人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尤其是刘志广和钱伟,不停的在人群中寻找周安东的身影,因为人太多,并没有找到。但却丝毫不影响他们胜利的喜悦,脸上的笑相当快意,他们赢了,周安东马上就会滚出酒厂,他们心中的那口恶气终于出来了。"简秋去找姚军了,顾兵捧着茶杯来了,在一路顾书记的招呼声中走上了舞台,然后坐在了会议桌后。不知不觉的,这个家伙身上居然有了一丝上位者的威严。
紧接着钱臻也来了,笑着跟顾兵打了个招呼,坐在了一边。然后两个人耳语了几句什么,之后就没有再说话。
十二点二十五分,高庆奎和张德友才姗姗来迟,两人就好像不认识顾兵和钱臻一样,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坐了下来。
钱臻和顾兵对视一眼,两人微微一笑,看这意思,是要撕破脸了。
“咳!”高庆奎打开话筒,咳了一声,试了试音,“那个,马上就开会了,大家都静一静。”
会场慢慢静了下来,高庆奎把话筒给了张德友。毕竟他马上就退了,而且这一段时间,都是张德友主持厂里工作,所以这个会议也得由张德友主持。
“嘭嘭嘭!”
张德友敲了敲话筒:“同志们,这次的会议,主要是总结一下年前年后的销售情况,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说到这,张德友停顿了一下,扫了对,就是奖金。我们厂领导做过承诺,谁要是把库存的八十吨酒销售出去,每瓶酒奖励两毛钱。
在这里我要感谢周安东同志,是他让我们厂起死回生,也是他让六块五一瓶的大高粱,卖出了几十几百的高价。连左副市长都说,周安东同志是难得的人才,而且大高粱能卖出那么高的价格,两毛的奖金有点少。所以,我跟老厂长商量了一下,也是执行左副市长的建议,决定给周安东同志的奖金,涨到五毛。”????????
张德友的话音一落,
“八十吨酒啊,一瓶五毛是多少钱?”
“八万!”
“多少?”
“八万!”
“其他人也有卖出去的,但肯定不多。我估计,周安东能拿到七万八九千。”
“这么多?”
有人声音都颤抖了,也有人眼红了。八万呐,够他们赚一辈子了,可周安东干什么了?不就是出出主意吗?跑腿的还都是厂里的职工,他凭什么拿这么多钱?
周安东双手抱胸,靠着椅背看着这一切。而坐在他身边的人,不时的偷偷看看他脸色,有羡慕,也有妒忌,但因为做得太近,没有人敢嚼舌根。
这时,张德友掀开了那块红布,露出了掩盖着的钞票。为了达到震撼的效果,这老东西用的居然都是十元面值,摞在一起的,看着确实很吸引眼球。
张德友拿着话筒说道:“这里是七万九千一百六十七块五毛,因为其他同志也卖出去不少酒,但都是按照大高粱价格卖的,所以他们的奖金依然是两毛。”
“凭什么?”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吼,“我们卖酒,是响应你们领导的号召,为了厂子能渡过难关,不能因为卖出去的价格高低区别对待。”
“对,要涨就一起涨,不然
就别涨。”
简秋和姚军还有二车间十多个兄弟站在人群中,他们前面就是陈老癞、孟小平、丁六合,这三个垃圾。
“这奖金,凭什么给周安东一个人?”陈老癞突然喊了一嗓子,这个家伙三十多岁,头皮一块一块的都是癣,看起来让人浑身发麻。
孟小平接着喊道:“这些钱给一个人就是不公平的,应该分给我们体职工。”
“就是!”丁六合喊道:“凭什么给他一个人,酒是我们体职工酿出来的,如果我们没有酿出这八十吨酒,他拿啥卖,奖金就应该有我们一份儿。”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有些眼红的人反应过来了,开始跟着喊。
“对,这些钱就应该我们平分,凭什么都给周安东。”
质疑声此起彼伏,简秋脸色越来越冷,心也越来越凉,这些人真是一群白眼狼啊,吃饱了饭就开始砸锅骂娘,感觉周安东为他们做的一切太不值了。现在她动摇了,想着让周安东辞职,他们俩开个小店,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