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的出现稳住了梁家众人,文成君凌不疑等人终于腾出来手,可以仔细查案。
粱尚殒命之地是他自己的书庐,一座临湖而建的砖木小屋。据曲泠君所言,当日她支开了细柳,命幼桐代替她去给梁尚送饭。幼桐惨遭责骂出门,那时梁尚还活得好好的,到后来家丁抬书进去,梁尚便已伏案而亡,背后还插着一把匕首。
前后时间也只差了,半个时辰,期间门外家丁未看到其他人进出房间,程少商建议先调查现场,凌不疑在与梁无忌等人周旋,为确保程少商的安全,文成君特意派了孟诸跟着。
文成君向梁夫人见了一礼,便叫上了细柳,转身离去,有些事还需要仔细盘问。袁善见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文成君的身影直至门外。
“善见,你也去吧!”袁母看着二人的互动,心里已然有了判断,自家儿子必然是喜欢长公主的。
——门外——
“细柳,你已半年没有给我传讯了……”文成君背对着细柳,叫人揣测不出她的情绪。
“公主,不是细柳不想汇报,而是,”细柳一顿,看向了曲泠君的两个孩子,“细柳曾不慎着了梁尚的道,服了蒙汗药,险些失身,是女君救了我。那梁尚以女君幼子相胁,不让细柳报信,细柳一己之身,如何在这偌大梁府,从主君手中保住两个幼儿……”
“公主,梁尚之死,与女君绝无关系,若是一定要找一个人顶罪,细柳愿意替女君一死,以报女君恩德!”说罢,细柳跪到地上,冲着文成君郑重一拜。
“你先起来吧,真相必会大白,”文成君叹了口气,还是没忍住怒气,“这梁尚真是个禽兽,死有余辜!”
袁善见刚跟过来,就听见文成君这句话,虽然他与梁尚天差地别,但毕竟是舅甥,他突然有些担心文成君因此迁怒自己,犹豫是否应该继续向前。
文成君语音刚落,便看见了拐角处的衣角,那人站在犹豫不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文成君忍不住轻笑:“善见公子怎么今天畏畏缩缩的?”
袁慎闻言,也不犹豫了,索性站了出来,装作无事:“我来看看你,梁家我熟悉些,我来给你引路。”
“好啊,那就有劳善见公子了!”
另一边,家丁说案发时未见有人进出,程少商思来想去不得结果,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密室杀人案,遂以步丈量屋内外的尺寸,果然发现书庐内藏有密室。
程少商仔细摸索着墙面,终于找到了启动机关,正准备进入密室时,一双手伸出将她拽了进去。
文成君随着袁善见走进书庐,看到孟诸守在门外,屋内却不见程少商,心里便起了疑心。
“孟诸,程娘子呢?”文成君冲着门外喊道。
“回女主公,程娘子在书庐内并未离……”孟诸说到一半,突感不对,于是也进了书庐,“程娘子怎么不见了!方才我等一直守在门外,见程娘子杖量了书庐尺寸,又回到了书庐内!”
“尺寸,无人进出,这书庐里有密室!快去,快去叫凌不疑和梁无忌!”文成君将片段的线索串联在一起,得出来书庐密室的结论,这书庐并不隔音,程少商若是在密室内了外面的声音,定会说话回应,如今并不回应,只能说明,她被凶手制住了。
密室内,程少商定睛一看,发现挟持自己的竟是粱遐,旁边醒目的血衣,以及他慌张神色,都表明了梁遐就是杀害了梁尚的真凶。
程少商尽量稳住情绪,引导粱遐交代出事情的原委,才知道当年梁母答应梁遐继任家主,可最终家主之位却落到了不学无术的梁尚头上,梁遐心有不甘,最终产生了杀人的念头。
另一边,孟诸急忙叫来了凌不疑和梁家众人,文成君下令赤羽卫包围书庐,凌不疑到后则立马命人拆除书庐。
梁母上前阻止,却被黑甲卫拦住,书庐内梁遐越发焦躁,程少商趁机哄骗梁遐挟持自己与凌不疑等人交易,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眼看着书庐将要砸烂,梁遐挟持着程少商从密室中走出。
凌不疑命人将梁家人围了,扬言若是梁遐伤害程少商一分一毫,他便断了梁母手脚。文成君给孟诸递了个眼神,趁其分神之际,孟诸从梁遐身侧偷袭,凌不疑趁机将程少商拉进自己怀里。
程少商安然无恙,孟诸擒住梁遐,可此时的梁遐早已癫狂,甩开了孟诸,大骂梁母惺惺作态。
梁遐红着眼质问梁母,为何大哥作为养子得父亲举荐做了州牧,资质平平的二哥继承了家主之位,而他什么都没有,梁母却不为他分辩?
袁善见阿母梁夫人闻言站了出来:“真是可笑至极!明明是你自己不思进取,你阿母过分宠溺于你,才酿成今日大祸!慈母多败儿啊!”
梁遐毫无悔过之意,责怪自家阿母,将事情一次一次搞大,引来了廷尉府,引来了凌不疑,又引来了文成君,害得自己根本收不了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犯案的人落网,倒怨起了查案之人,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