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凌将军带了黑甲卫去程家。”
“长公主,凌将军早膳去程家讲了笑话,吓得程家人不敢说话。”
“长公主,凌将军带人围了程家,进出都要例行检查。”
“长公主,凌将军正带着程家全家操练,连娇弱的程三娘子都没放过。”
“长公主……”
“说,凌不疑又做了什么。”文成君看着面前汇报凌不疑情况的赤羽卫,一阵头疼。
“凌将军,将程家用来消暑的冰杨梅汤换成了热茶。”
“呵呵呵呵……”文成君强颜欢笑着,很好,今日赤羽卫汇报的,都是凌不疑对程家惨无人道折磨,“早上讲的那个笑话是什么?我想开心一会儿。”
“有一位书生,每每出岛都需要乘船渡湖,有一日渡湖时,他发现所乘之船被水中石破了一洞。他本可破衣补洞,却不愿脏了自己的衣服,就任这洞不断冒水。直到这船行至水中央,众人才发现原来所乘之船一直在漏水,惊呼道:这船要沉了,他答道:这船又不是我的,与我何干!哈哈哈哈”那赤羽卫笑了起来。
“然后呢?”文成君嘴角抽搐,这个阴间笑话,哪里好笑了。
“然后此人自然是,淹死了,哈哈哈……”
呵呵呵呵……好冷的笑话,文成君被冷到了。
这段日子凌不疑一直在努力地融入程少商的家庭,学习如何过普通的日子。从前虽然有文成君在,但毕竟男女有别,她也不能处处陪着凌不疑,凌不疑又从小在军中历练长大,自然很少体会家庭亲情,不知如何与家人相处。
不过,凌不疑的融入效果并不明显,他的一些做法,还引起了程少商的不满,导致程少商多次提出悔婚的想法。
但幸运的是,经过父母的劝说,程少商回忆起两人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心悦凌不疑,愿意嫁给凌不疑。
凌不疑那边忙着,文成君这边也没闲着,一封封密信从府外传来,又从府内传出。
孤城一案指向小越侯,灭口之人的来处孟诸调查了许久,对方处理的很干净,唯一的指向便是那些人祖籍是丰县,可丰县的指向太广了,朝中有从龙之功的大部分人都来自丰县,那是最开始便追随文帝的人,总不能说刺客来自丰县,便怀疑小越侯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彭坤派遣使者至车骑将军王淳府,联系文修君,欲索要属地铸币权。
那寿春来使偶遇了王姈,竟以小乾安王在寿春思念亲人为由,要挟文修君将王姈嫁与年龄与王淳相仿的彭坤。
任王姈在府内好一阵哭闹,文修君也未曾心软,反倒埋怨若不是乾安王族衰败,她绝不会与王淳等人成为家人。
“长公主,程娘子在宫内告了王娘子的状,圣上罚了王将军父女府内自省。”
“长公主,圣上下了旨,令程娘子于长秋宫中学礼,每日由凌将军接送。”
“这程娘子方告了皇后母家外甥女的状,如今就落到皇后手中了?”宫远徵在公主府中总是神出鬼没的。
“母后幼时处境艰难,与少商如出一辙,想必会多有怜惜,不会与她为难。”
“她如果那么好,为什么记在她名下的你与她并不亲近……”
“太晚了,我心里的空缺,已经被我的舅母崔夫人填上了,没有地方可以留给她,但她的确是一个温婉善良的女子。”文成君看向宫远徵那与桑姝华三分相似的脸庞,“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她真的是我阿母,我的幼年应该会很快乐吧。”
“旁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她是你阿母,你未必会有现在优秀。”慈母多败儿是真的,宣后亲生的二子二女,无一人成才。越妃虽只有一子二女存世,但质量远高于宣后,虽然其中不乏有桑姝华的功劳。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是我在白鹿山时名字的由来,倒真应了我外大父的话。”文成君轻笑。
“你阿母……你母君是什么样的人?”宫远徵好奇地问道,他实在好奇怎样的人,才能养出文成君这样的女儿。
“他们都说她容貌姝丽,可与她的才华品行,智谋追求相比,她的容貌才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她扶助百姓,怜悯弱小,她是世人尊敬的昭华君,只可惜她博爱世人,却不爱我……”
“可我却觉得,这样的博爱之人,不该不爱自己的子女,或许只是她不会表达。我幼时喜欢虫子,阿母亡故我未哭,下人们私底下都说我冷血,像虫子一样,可我只是不知道为何要哭,为何要流泪。”
“哭,是为了让别人知道我难过了,不哭,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难过了。”文成君红着眼眶看着宫远徵。
“和我阿父阿兄说的话好像。”
“我至今不知道你当初为何要救我。”十一年前,二人素不相识,宫远徵便救了因孤城之事重病的文成君。
“你不识我,我却识你。或许是因为你当初目睹我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