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默默地退出了办公室,又默默地安排秘书去订了来回的机票。
大boss能够看开,他也是高兴的。
只要放下过往,只要抬头往前看,他相信,一切都会变好的。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金司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签字笔。
连阿力也不知道,他现在其实仍然还是做不到足够的冷静,不能心如止水。
他先前扫向台历的那一眼,已经发现了那个特殊的日子。
台历上面干干净净的,并没有做出任何特殊的标注,什么也没有。
可是那个数字的日期,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上。
等待了这么久,什么消息也没有。
他不得不对现实再一次的投降,这让他想起了当初对叶霏霏的等待。
直到现在,他不是也没有机会,再见到叶霏霏么?
或许宋倾城,也会像叶霏霏一样,一旦消失,就再也不会有重见的机会。
直到宋夫人的祭日前一晚,他躺在宋家原来的小别墅房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订的机票,就是明天。
明天早上,他就必须赶去机场,然后按时地登上航班飞往国外。
这个会议,对于他,对于公司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他的理智,反反复复地向他传达着这些重要的讯息。
可他眼睁睁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还有老式的吊灯,却无法入睡。
她不会回来了!
前面两年的祭日,她都没有出现,没有回来过,今年应该也不会回来了,以后甚至也不会再出现了……
受的打击已经很多,多到他不敢再对此抱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希望。
他已经被伤得遍体鳞伤,这块禁区,只要不再触及,他才能不再亲身感受那种失去的痛感。
在宋家小别墅不远的一幢房子里,叶氏夫妇也无法入睡。
“老头子,你说,今年那小伙子,他还会一大清早就去
墓地里守着吗?”
这两年来,金司翰到了那一天,总是会一大清早就去宋夫人的墓地里蹲守着,其中的原因,他们再清楚不过,他们也都看在眼里。
叶祖新心情烦闷,闷闷回了一句。
“都守了两年呢,两年都毫无希望,谁知道呢。”
就算是他们这亲生的父母,有时候也会在心里怀疑,怀疑他们的女儿,是不是早已经遇害,或是出了什么意外,否则的话,怎么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已经过去,却没有女儿的半点消息呢。
“哎,老头子,你说,上辈子他是不是欠了我们叶家的,否则的话,这辈子怎么总和我们叶家牵连不断?霏霏当年负了他,现在城城这丫头也一声不吭地失踪……”
说到后边,叶夫人已经哽咽,说不下去。
“应该是吧,有时候想想这小伙子,其实也挺可怜的,依他现在的身价,还有身份地位,他本来可以拥有更好的,也可以生活得更优厚幸福的,哎,天意,都是天意啊!”
叶祖新除了仰天叹气,还能做什么呢。
眼前的困局,谁也无力去改变。
“我们也老了,也折腾不动了,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好活,有在生之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再见到我们的城城丫头!”孩子毕竟是叶夫人身上掉下来的肉,叶夫人这个亲妈,怎么能不心疼和难受。
“快睡吧,时候不早了。”叶祖新不忍妻子伤心难受,赶紧催促着她早点儿休息。
可这一对老夫妻,哪里睡得着。
……
郊区的清晨,空气微凉,在苍翠的松柏林间,有一些鸟群,在上面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打破了这个清晨林中的寂寥。
墓地的山脚下,负责守墓的老人,开始了一天的巡查。
当他走到半山脚,下意识地望向半山脚的一处墓碑。
那处墓碑那里,今天清晨空空的,并没有任
何的人影。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污浊的老眼,又重新看了看墓碑的四周,果然还是没有人。
“奇怪,去年的时候,还在这里守了一整天呢,怎么今年没来?”
老人下意识地唠叨了一句,然后继续巡查。
一辆出租车开到了墓地的山脚下,一位年轻的女人,打扮普通,先从出租车上下来。
只是年轻的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已经睡着的小娃娃。
“大爷,帮我拿一束白色的百合,还有纸钱。”
在进入墓地的时候,年轻的女人发现了墓地旁的守墓人开的小店。
巡查完了回来的老人,笑着去拿花束。
“姑娘,今天来墓地上山祭拜的,可没有什么人,你单独上山,害不害怕?”
年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