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美丽的珍珠,于是对小狐狸说:‘把我怀里的珍珠拿走吧,这是我的报答——’”
说到这儿,他微微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没想到……小狐狸却没说一句话,跑了。”
“我的问题就是……”他又站在了弗兰的身前,这次两人的距离只有一臂远,“小狐狸……为、什、么、跑、了?!!”
他一字一句地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声音听起来却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被这样强烈的目光注视着,弗兰不由自主地后撤一小步,淡色的睫毛几乎覆盖了瞳孔,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声音也放得很轻:“珍珠……或许只是他生命中的癔症,并不代表什么。没有小狐狸,靠他自己,也可以结出珍珠,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何必……执着于此呢?”
她抬眼静静凝视着身前的男人,尽力维持语气的平静。
罗萨维持着注视她的眼神,懒洋洋的笑容却不知何时消失了。
他下意识地向前一步。
突然,一阵大风刮过,打破了室内沉滞的空气!
执教台旁的窗子被风吹得骤然开启,窗框打在繁复花纹的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与此同时,窗前白纱骤然飞舞,卷进了簌簌的雪花。
罗萨下意识地伸手揽过弗兰的腰身,将风雪挡下,身上蓝色宽摆的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雪花急速闯到两人眼前,飘过罗萨宽阔的肩,落在弗兰酒红色的长发上,倏然不见。
风雪渐止,慌乱将歇,两人目光相对,皆是一怔。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恍惚间,罗萨脑中一空,往事如雪花般浮现在眼前——
一瞬间把他带回了记忆深处,那个斯卡布罗白得发亮的清晨,远处的钟声,和掌心的温暖。
……
四年前。
斯卡布罗的三区集市很早就热闹起来。
大雪冲洗过的街道上依旧有雪光闪闪发亮。金色的冬玫瑰就像是从寒冷中生长出来般,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新鲜的水果多到装不下,各色摊贩行人络绎不绝。街市酒香四溢,光是在街道中央闻一闻都会醉。
集市热闹非凡,梧桐树下的摊位却异常冷清。
女孩穿着一身各色材料拼接的外袍,戴着同样造型的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让人分不清性别。只一双琥珀色眸子,明媚清亮。
坐在在半人高的破烂胡桃木长桌后,她的鼻头冻得红红的,双目放空,望着桌上破了角的碗,一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
罗萨路过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视线无意间扫过女孩的脸,他忽然瞳孔遽然一缩,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人,脸色渐渐惨白。
寒风拂过,呼吸都是冷的。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羽毛扇柄,手背青筋暴起。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两年前亲手埋葬的人,竟然还会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忆起当时怜悯她,他还顺手给她编了一只玫瑰花冠,戴在她的头上!
就是这张脸!他不可能认错!
心脏停跳的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罗萨在寒冷的风中站了半晌,久到他的大脑都像停止了转动。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被陌生人触碰的不适感让他回了神。
“爵士先生,你在我摊位前驻足了很久,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吗?”一个瘦高的小贩在他身后,伸出手热情地介绍着,“我这有驱邪避难的珐琅花瓶、彩色挂毯、象牙摆件……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不理会小贩滔滔不绝的推销,罗萨转过身,手中鹅毛扇一收,向对面虚指,急切地问道:“你可认识对面那人?”
小贩一听,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讨好的笑容瞬间消失,侧过身开始吆喝,似乎不想搭理他。
罗萨瞥了他一眼,然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
低下头,扫了一圈摊位上的物件,他拿起一串琥珀念珠,微笑道:“这个我要了。”随手扔下一片金叶子。
顿时,小贩的脸变得像翻书一样快,一改刚才的冰冷态度,热心肠似的地凑了上来,笑逐颜开道:“你问对面那小姑娘?那小姑娘可不好惹!”
小贩将一串红珊瑚手串递到他面前,讪笑道:“爵士,您要不要看看别的,小店童叟无欺!”
“……不急,你先说说。”微笑着用扇子挪开小贩不断靠近的手,递了一个冰冷的眼神,罗萨又扔下一片金叶子,淡淡道:“这是定金……”
小贩惊喜地飞速拿起金叶,拿牙咬了咬,然后殷勤地给罗萨递上杯热茶,笑呵呵地说:“她呀,我们都叫她阿四,在我们集市也算是个传奇人物。”
“阿四?”罗萨端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