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边开着车,边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两下,调出来张秘书的手机,打了过去。
张秘书看见宁衍的手机号一愣,除夕夜给他打电话,总裁总不可能是要给他拜年吧?
他赶紧了接了起来,宁衍抿着唇,声线冷沉:“张秘书,你立刻给我调查一下崇明路上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人都不要放过!然后去你公安局听审今天在崇明路上带走的那个人的过程!”
张秘书一滞,宁衍停了一下,说:“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带着你的家人出国玩两个月,好好放松一下,一切费用由我承担!”
“多谢总裁。”
宁衍应了一声,说:“好了,你先去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做了。”
掐断电话,顾淮言也打通了容帧的电话。
容帧从小在国外长大,鲜少过国内的传统节日,顾淮言大电话的时候,听他的声音似乎是在睡觉。
“顾先生?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顾淮言笑了一下,低声说:“容先生,顾某有一事相求。长情在崇明路上中了弹,人正在往你哪里去,借用一下你的场合和取弹专家。”
容帧一愣
,道:“要是我没有记错,林长情不是一个医生吗?怎么会中弹?”
“容先生很好奇?”
容帧低笑一声,说:“既然顾先生不愿意多说,那么我就先保留一下自己好奇心。我要先去联系一下我的医生,要是顾先生没有别的事情……”
顾淮言掐断电话之后冷笑一声:“在国内住了没几年的事情,有事没事就想显摆一下自己的中文造诣,每天跟他说话就只觉得累。”
宁衍低笑一声,很显然,这也是他懒得给容帧打电话的原因。
因为蓝芯的原因,他早就厌倦了商场中的那些的说话拐弯抹角,说不明白的方式,除了能增加彼此之间的误会,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成效。
到容帧住着的地方的时候,外面已经准备好了可移动病床,车门一拉开,就有几个医生把林长情抬到了病床,推到了医疗室里面。
宁宁正在睡觉的时候,被外面的声音弄醒,她睁了睁眼睛,看见从外面进来的容帧。
男人的斯文的脸上带着几分轻缓,文宁笑了一下,说:“容帧,我怎么听见警笛的声音了,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不法的勾当,警察来抓你了吗?”
容帧脱外套的动作顿住,脸色瞬间黑了下去,他看了文宁一眼,说:“如果是呢?”
“那你入狱了之后,我当然是要带着钦钦该嫁啊!”
文宁轻笑了一声,她的唇瓣微挑,口中的话越来越不着调:“反而是,怎么说也是过年的时间,你什么时候犯事不好,非要掐在今天,是不是生怕人家警察不恨你?”
容帧摁了摁额上凸起的青筋,脸色黑沉:“草!既然你醒了就不要睡了,林长情的媳妇儿的情绪看上去很不对,现在别墅里就你一个闲人,下去给我安抚他媳妇儿的情绪去?”
“林长情?他媳妇儿怎么了?”
容帧笑了一声,当初宁宁命悬一线的时候,林长情曾经有几次把人从鬼门关里拽出来过,所以她一直很感激他。
在那一众人里,文宁感觉最好的,就是林长情了。
男人的心情看上去似乎不错,他浅笑了一声,说:“林长情的左胸中弹,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挺过去,他媳妇儿在楼下哭!你要不要去看看?”
文宁一愣。
容帧是一个头子,腥风血雨惯了,早就已经练就了一副冷血的性格,这话状态至今改变
不过来。
反映过来的文宁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就下了楼。
其实画面并没有容帧说的那么夸张,臣玥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她就坐在沙发上,精致的脸蛋上带着几分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的苍白。
甚至她一直低着头在看手机。
文宁走近看了她一眼,她若无所觉。
文宁一低头,就看见了臣玥的手指留在一条短信上,备注是冯伯伯。
总共就两条消息,一个是的冯伯伯发给臣玥的,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一条是臣玥发给冯伯伯的。
[今天晚上可能不回去了,要和阿情在宁家老宅里守岁,我要和阿情下山去买烟火。冯伯伯今年可能要自己过年了!]
文宁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她正看着,手机屏幕上就砸上了一滴眼泪,
她有些惊讶,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女人,老公在抢救她无动于衷,但是看一条短信却还能看哭的。
错愕了一下,她还是伸手拍了拍臣玥的身体,低声说:“别哭了,一切都会好得。”
臣玥的眼泪蓦的刹住,心里的伤痕一点点化开,被撕裂,腐烂。
“我不哭,我才不会因为一点事情去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