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底气十足的,并非尊重和平等,而是无底线的放任和偏爱,然后使人变本加厉理所当然的伤天害理。
蓝芯眨了眨自己有些干涩有些酸涩的眼睛,过往的一帧一幕犹如放电影一般在自己的脑海一点点的回放了起来,她痛不可抑,眼底冒出一层又一层的泪花。
深夜被困悬崖边儿的车内,月湾那条山路上发生的车祸,乔俏每一次,不是想要她的命,就是想要在精神上让她崩溃死亡。
包括是顾恒……
她太过委屈,眼泪一齐从眼眶里冒了出来,整个故事里,顾恒才是最无辜的一个人。
明明很多事情,都跟顾恒无关。
乔俏明知道,宫右跟顾恒是有纠葛的,hal配型,虽然顾恒是和乔俏的一样,但是她又没有对比宁衍的,就能那么草率的对阿恒痛下杀手。
人心,怎么突然就那么的险恶了呢?
蓝芯痛的有些无法呼吸,她用尽半身力气,想要从过去走出来,迎接一片全新的未来,可是她得到的是什么?
是数之不尽委屈、痛苦以及磨难,未来缓解自己身上的悲恸,她将听了一大半的内容点了暂停,她站起身体从宁衍的书房走了出来,站在偌大又空洞的别墅二楼,下面是无边的黑暗和寂寥。
她抽了一下鼻子,然后抬起手里的手机,就听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了。
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里,宁衍一直都没有回书房,是不是不在月湾?
她压了压自己骤起的情绪,下楼在客厅里做了将近两分钟,整个月湾,一阵死寂,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她总算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宁衍不在客厅。
蓝芯觉得自己有时候是真的挺强大的,起码已经到了
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有理智思索宁衍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
不管是山上被困车内,还是山体上那个车祸,宁衍真的没有查到蛛丝马迹吗?
顾恒的死呢?
蓝芯真的不想多想,但是乔俏啊,在宁衍眼皮地上长了二十多年,她怎么可能滴水不漏的在宁衍身边,筹谋了那么多而没有被宁衍发现。
她穿着一件真丝睡衣,整个人浑浑噩噩,就连骤起的小雨抚在她的肩上,她还是有一种幻梦的感觉。
她的目的非常明确,虽然步伐缓慢,但是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宁衍的酒窖,然后用开瓶器开了一瓶酒,到了酒杯里,一杯酒下肚,眼眶变得更加的红。
酒窖是恒温的,她却冻得瑟瑟发抖,不断的眨动自己的眼睛。
有人说酒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浇愁的东西,可以蓝芯喝了之后,那种痛哭的感觉越来越深,但在这条的道路上,她早就已经声嘶力竭……
宁衍……
她在心里低低的描摹一下这两个字,外面的天色渐渐泛白,蓝芯喝了很多酒,奇异的没有醉,她所有的重心和时间,都放在了回味过去上。
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蓝芯是人人艳羡,光鲜亮丽的宁太太,可很明显,光鲜亮丽四个字,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与她无关的。
宁衍给她的是满目疮痍。
他护不住她,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护她。
蓝芯不想胡思乱想,她也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是她做不到,她想知道,自己对宁衍来说,到底算是个什么,更想知道,宁衍对乔俏这件事,又是持有一个什么态度。
在看完那些东西之后,宁衍不在别墅,如果不是她的机缘巧合的看见了,宁衍会不会告诉她?
她强压泪意的眯了眯眼睛,问自
己,宁衍还会不会再护着乔俏,或者说,在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之后,宁衍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是乔俏做的了,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想继续维护乔俏?
蓝芯理解宁衍的,理解宁衍一再维护乔俏的事情和选择,因为他们之间毕竟有二十年的感情,换做是她,做了这样的事情的人变成了顾恒或者于馨然的话,她可能也会给他们在借口。
可她理解,不代表就能接受啊。
她费力的眨了眨眼睛,她接受不了啊,她所有不幸的开端,是从顾恒死开始,然后就又漫无边境的过上了被乔俏凌虐,又不知道敌人在哪里日子,难道说她的脾气看起来就那么好?
能任人欺凌然后还忍气吞声。
蓝芯缓缓的从酒窖中的沙发上站了起来,天边冒起了一层鱼肚白,阳光破晓,她盯着徐徐东升的红日,许了一个心愿。
愿余生,再无爱恨。
她折身回了别墅,进浴室洗漱了好,然后进衣帽间选了一件裙子套上,甚至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然后进了宁衍的书房,将桌案上的u盘和手机收拾好,才转身出了别墅。
月湾地处偏僻的郊区,这里一般是打不到车的,所以她直接开走了宁衍车库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