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帧一顿,脸上也越来越阴沉,他强忍着掀桌子的欲望,抿唇一字一句的开口:“宁衍,你别不识好歹。”
怎么说,他也是叱咤一方的人物,宁衍将他晾在忆江南的时间这么久,他没有道理不生气。
尤其,宁宁的主治医生还在宁衍的手里。
但容帧不管怎么生气,宁衍就是不动如山,甚至闲适的给自己的到上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
宁衍格外的沉得住气,容帧深吸了一口气,问:“你将我的太太的主治医生带走,只是为了就这么跟我在这里耗着?”
他狠狠的蹙了蹙眉,见宁衍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能接着说:“不妨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吧!”
“在你们的别墅里,给我腾出一个位置,我要住进去,直到我的宁太太,愿意搬出来为止。”
宁衍敛着眼睫,目光深浅不一的看着容帧,伸出匀称修长的手指,扣住杯托下摆,将酒杯端了起来,放在唇边抿了一口之后,然后放在精美的檀木桌上,缓缓的掀开唇瓣:“芯芯找你,肯定也是提了条件的,我很好奇,她的条件是什么?你偏要得罪我也要留着芯芯,你的条件又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宫右和乔俏的保险箱的事情,他可以确定,宁衍是不知道的,因为宁衍如果知道的话,这个时候已经着手是去查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依旧无动于衷。
他现在跟蓝芯又是合作的关系,他真的没有理由去告诉宁衍他们之间的合作内容。
“不说也可以,但是容帧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旧账多不胜数,我想让文宁将1100的血还给我的太太,轻而易举。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的住了!”
容帧从来就没有见过像宁衍这么卑鄙的人,完全
是不讲道理,难怪蓝芯受不了她。
他犹豫再三,最终败在了对宁宁身体的担忧上,摸出蓝芯之前递给她的手机,放在了桌面上,他的唇线紧绷,语调不阴不阳的略带嘲讽的开口:“这是你的太太带过来的东西,她怀疑顾家大公子的死跟乔俏依旧有脱不开的关系,还提到了宫右保险箱。”
他眸光微闪,语速放慢到了极致,缓缓的开口说:“而我的条件我不说你也明白,毕竟当初她过来的时候,是抱着给我做人形血库的想法过来的。我没有道理拒绝。”
宁衍眸光微闪,“你再敢抽她的血,那么容帧,到时候我就真要了你太太的命。”
……
临海别墅。
乔俏一身狼狈的站在大门口,身上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肤,脚上的高跟鞋不知何时已经被她丢掉了,赤脚站在雨水里,脚心传来的凉意顺着四肢百骸不断地蔓延,拉着行李箱的手骨节泛白,已经面目全非的油画依旧被她抱在怀中。
她整个人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看着高大的黑色雕花大门,犹豫了一瞬间后还是叫开了门。
“俏俏,这是怎么了?怎么淋着雨回来了?”乔父撑着伞一手伸过来要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
乔俏并不愿理会他,一言不发的拉着行李箱抱着油画大步往客厅走去。
乔母听到动静也下了楼,看到乔俏一身狼藉赤脚走进来,眼皮一跳,连忙给她拿了毛巾:“俏俏,这是怎么了?先擦擦吧,我去给你煮点姜汤,可别感冒了。”
乔俏挥开了她递毛巾的手,冷冷道:“你不用忙活了。”
随后径直往二楼的一间客房走去,上楼梯时,她顿了一下又道:“我以后会住在这里。”
乔父乔母闻言一惊,乔父急道:“你在宁家住的好好的,为什
么突然回来了?”
乔俏冷笑一声。
好好的,他们从哪里觉得她在宁家过得好?
她知道,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他们之间并无多少亲情,他们会对自己嘘寒问暖,无非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若非万不得已,她并不愿意回这个称不上家的地方。
她并未回答,直接进了房间,留下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的父母。
乔俏并不在意他们如何,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她将房门反锁后,娇小的身躯顺着门板缓缓滑落,房间里并未开灯,只有窗外的偶尔的闪电不时映照出她惨白阴森的小脸。
她的心里只有满满的恨意,她恨宁老夫人剥夺了她的父爱母爱,恨宁衍绝情狠心的背叛了自己,更恨蓝芯轻而易举的拿走了她最想得到的东西。
她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蓝芯却不屑一顾。
这些人,都该付出代价!
她摇晃着起身,伸手开了灯,打开行李箱找出一台备用手机,找出白钰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多声,在她准备挂断之前被人接了起来,男人淡漠的声音穿了过来:“俏俏?有事吗?”
她听到那边有隐约的嘈杂声,猜想他大概是在应酬,于是直奔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