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缇是真这么想的,早点冲突早点和好,有些事就怕夜长梦多。
她刚要拉着闻客达冲回现场“开天眼”拉拉游戏进度,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看都不看摁掉,没隔两秒又开始响。
“喂喂喂谁啊?”温缇一边跑一边接电话,“啊老爹,不是我不是不想活了,我是真有急事才挂的电话,不是……喂,妈……吃饭?吃什么饭?霍诚?”
温缇一个急刹停下,手指紧张地扣住闻客达,“他为什么……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怎么了?”闻客达有种不祥的预感。
“霍诚邀请我吃饭,说把逃婚的事给了了……我爸妈让我务必赴宴,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收拾。”
闻客达不理解:“他为什么不自己跟你说。”
温缇:“你当他是你啊,说请我吃饭我就过去?还不得把我爸妈搬出来压我一头。”
闻客达“啧”了一声,“那我和你一起去。”
温缇睨了他一眼,“你不会和霍诚打起来吧?”
“他不横刀夺爱就不会挨打。” 闻客达谨慎道。
温缇看了看剧本杀店的方向,又看了看手机上老爹的催命消息,“听天由命吧……但愿今晚天下太平,阿门。”
温缇紧赶慢赶到了酒店,进门的时候闻客达没有莽撞跟上去,他尊重温缇的意愿,看自己是作陪,还是在外面等。
温缇想了想,“那你在外面等我,我不吃饭,说清楚就走。”
闻客达点点头,开着车在酒店园区里转了一圈,找了个正对着他们包厢露台的地方熄了火。
温缇坐在靠窗的位置,时不时侧身瞄一眼楼下。霍诚不是瞎子,温声笑笑,“他也来了?”
“既然有人接送,那我今天可得多敬一杯。”
霍诚带了好酒来,但温缇无心品尝,她很郑重地为自己逃婚的事道歉,虽然这件事原本就是一个赌局,霍诚也从头到尾都清楚知道游戏规则。
“没什么对不起的,是我自己说愿意当你试探别人的工具,如今这个结果,是我输了而已。”
霍诚挡下了温缇要一饮而尽以酒谢罪的架势,自己先敬一杯。
“很冒昧今天请你吃饭,只是,下周我要离开江黎了。”
温缇干巴巴地“啊”了一声,“那,一路顺风。”
霍诚:“就这样?”
温缇:“呃……前程似锦?”
看吧,两个人连聊天都这么干吧,怎么可能许下誓言担起责任缔结婚约相伴一生。
“我本以为自己开出了诱人的条件。”霍诚遗憾自嘲,“现在看来,是我太自大。”
温缇不语。她一直觉得自己跟霍诚不是一路人,所以有些话也不用扯那么清楚。
如果她没有遇到闻客达,没有那么喜欢闻客达,或许结一个名份上的婚姻,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富太太也不错。
但可惜,她的兴趣和偏好在十六岁那个夜晚就定了航向,海上云雾迷眼,她竟也就这么误打误撞的,一路摸到了目的地。
“你曾经说,你将给我一切的自由,而我,只需要给你一个名分。”温缇缓缓道。
这句话霍诚一出口她就记住了,且一直记到了现在。
“是。”霍诚笑笑,“而且它现在依旧算数。”
温缇并没有被他的“赤诚”打动,而是严谨道:
“可是霍诚。”
“我本来就是自由的。”
不是因为你,或者谁赋予我选择的权利,也不是因为那些被给予的光环、名号、头衔加身。
我不需要你所谓的,包容允许我所有的任性和出格。
因为我没有任何附属性质,我生而自由。
霍诚愣住。
“我与你需要的妻子的模样相差太多。”温缇起身,敬了杯酒,转身打开露台的窗户,笑着冲楼下靠车站着的闻客达挥手。
“我不是一个最优选择。”
她转过头,神色认真。
“霍诚,祝你找到更合适的婚姻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