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路乔,他满脸的厌恶,丝毫不加以遮掩,“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了,你怎么就是看不见她的冷心冷肺?”
易之把霍宴当成是自己的亲哥哥,连谁说句坏话都见不得,更何况是路乔连他生死都不放在心上的态度。
毫不夸张的说,要是可能的话,他能代替霍宴,直接把两个人的关系毁的粉碎。
而且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但是,这个可能不存在的,这辈子都不存在。
毕竟霍宴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而易之易少爷人也怂。
就是纯粹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
所以他也只能在嘴上出出气罢了。
“路乔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之前你生死不明,她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还有闲情逸致学什么画画……”
生死不是小事,就算是外人,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也难免会唏嘘感慨。
可那天路乔是真的,
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连脸色都没变一下,还跟他说什么还有课?
他宴哥珍之重之的人,就连快死都还惦记着替她考虑着,可是一点哀伤都没有。
是真的凉薄透了。
越想易之心里的怨念就越重,说的话未免有些尖酸刻薄。
他喋喋不休的在霍宴耳边说着路乔的坏话。
“砰!”
玻璃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里面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不可避免的在桌上留下了痕迹。
“够了,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你说第二次。”
霍宴眼底暗含着警告。
易之的心里一颤,动了动唇,不甘心的说:“宴哥……”
霍宴的脸色很难看,“我知道你是想替我打抱不平,但是她是什么样的人,除了我自己的判断之外,我不相信任何人。”
“她不是那种冷血的人。”
就算是,也是被他给逼到那个份上的。
易之气的要死,连怂都给忘了,“你就是鬼迷心窍了!”
其实还有更难听的话,想要说出来,直接骂醒了被下了迷魂汤的这个人。
但是霍宴动气之后,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霍宴闷哼了一声,易之顿时紧张,什么路乔都忘了。
霍宴捂着伤口,雪白的衬衫上被刚才路乔一推,伤口往外渗出了血迹,白白红红的,看起来特别吓人。
易之忙去查看他身上的伤口。
低低的抱怨了句,路乔下手不知道轻重,实在是欺人太甚。
伤口处的痛意牵扯着神经一跳一跳的,霍宴瞥了他一眼,直把他看得说不下去,这才收回了视线。
易之低着头,暗暗的翻了个白眼。
色令智昏。
他宴哥真的是没救了。
……
路乔几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从别墅里出来的,就仿佛身后是有什么特别可怕的野兽在跟着她一样,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边
跑。
这天在通往郊区别墅的马路上,不少经过这里的路人都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女人,疑似是精神有问题,站在马路边上,不顾周围投来的异样眼光,又哭又笑的,行为举止都很古怪。
眼泪流干净了,眼眶里仍然酸涩的发疼,路乔一番歇斯底里,几乎耗干了她全身的力气,哭的她站不住。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她的理智这才回归,想起来要回家。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摁了几下开关机键,手机都没有反应,屏幕上一片黑暗,清晰的映出她的脸,泪痕斑斑,异常狼狈。
看上去可真像是个疯子。
路乔的眸光一凝,情绪忽然就有些复杂。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大街上如此的失态。
从小到大都没有。
第一次,全然不顾形象,竟然是为了霍宴。
路乔用力擦掉脸上的泪痕,颇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以为这样就可以将刚才的失态尽数擦去。
可是不行。
刚才站在马路边上,全无仪态可言,又哭又笑的情景,一直在脑海里循环播放着。
一遍遍的提醒着她。
她路乔,又因为霍宴失态了。
而且是在马路边上,来来去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大马路上,又哭又笑。
从心底蔓延出来的难堪,还带着一丝自我厌弃。
没出息!
霍宴是你的什么人?
他的生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么多年练出来的仪态,都被狗吃了?
就因为他?
为什么?
……
为什么?
这个问题从她想起来开始,就一直在心里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