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母教育孩子,挨打也是有的。”
“那也不能这么不知轻重啊。”
说到这戛然而止,看了看方明元的眼色。
毕竟是在方家,说着方家父母的不好,陈静容觉得这样有点不太好。
方明元状若不知,垂着眼装可怜:“我都习惯了,没事。”
好朋友情绪低落,让陈静容心里也酸酸的。
“唉。”
心中感叹自己的无能为力,更加小心地朝方明元背上伤口吹气,关切不断:“疼得厉害吗,我给你吹吹吧,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方明元侧脸贴在枕上点头,按捺住从胸间涌上吼管的不明雀跃,用尽十分力气才勉强不让面上那层脆弱而受伤的“面具”破碎。
他也不想故意装可怜博取静容同情的,可是他有点忍不住。
明明知道即便不装作很受伤的样子,静容也会安慰他。
但,这种感觉不一样。
每当他情绪低落时,静容就会对他格外的好。
不仅包含对朋友的关心,还有一种好像无论他怎么做都会被包容的特权。
他喜欢这种特权,让他感觉到自己在陈静容心里是特殊的。
陈静容对很多人都好,对穆隆额、对方家巷子的小伙伴、甚至是学里只见过一两面的他的同窗。
他很确信,当初若是其他人倒在冰天雪地,她也会背着那人回家。
方明元有时会感到心慌。
如果没有遇见陈静容,她一定还会有其他很好的朋友。
可是自己,没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时不时让他没来由地就抓住每一次卖惨的机会。
每当这种时候,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陈静容的在意。
不是对路人的友好,不是普通伙伴的要好,而是最独一无二的好。
回过神来,药膏已经干得差不多,陈静容张罗着帮他穿上里衣。
方明元伸出一只手臂,心情很好地问:“静容,你是怎么进来的?”
“翻墙啊。”
方明元疑惑道:“怎么不从大门进来?”
陈静容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哪敢当着你爹娘的面‘顶风作案’呀?我知道他们不喜欢我跟你玩儿,只能趁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溜进来咯。”
她的语气轻松,方明元却格外有负担,担心陈静容会因此不开心。
他专注地看着陈静容,认真解释:“静容,你不用在意我爹娘。他们对谁都那样,决不是故意针对你,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陈静容当然不信,她还能感觉不出来谁讨厌自己、谁喜欢自己吗?
不过也没必要纠结,他们不喜欢自己,那她就躲着好了。
反正她只和方明元要好就行,何必在乎他的家人对她什么态度。
她无所谓地笑笑,站起来拍拍方明元的肩。
“行了明元,你休息吧,我也该回家了。好好养着啊,下次我再来看你!”
方明元本想再留她一会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风风火火地翻墙走了。
真是来似一阵风,去也一阵风啊。
方明元披着单衣倚在门前,好笑地目送陈静容离开。
陈静容按照原路返回,刚走到财神庙,碰巧撞见韩柔惠身边的红儿。
红儿没看见她,费力地扒开人群,嘴里大声叫喊着:“让一让,都让一让,我有急事!”
陈静容穿过人山人海到近前,冷不丁唤她一声。
“红儿,你在这做什么?”
出于对韩柔惠的忠心,红儿对陈静容一向没什么好脸,今天却大不一样。
她见了陈静容如见了救星,激动得直跺脚。
“表姑娘,是表姑娘!!”
陈静容被她扯得重心不稳,好不容易才夺回被她紧抓的手。
“等一下,你别叫了,有什么事慢慢说吧。”
红儿道出了原委。
原来韩柔惠刚刚发动了,产婆却还没个着落,急忙打发红儿出来现成找一个。
但红儿本不是京城人,不认识路也不认识人,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把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陈静容惊掉了下巴,追问道:“我姥姥、舅舅和舅妈呢?”
提起这个,红儿小小地得意起来:“表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我们二娘上吊被救下以后,把老太太给吓坏了,直接就板着脸告诉老爷和太太,这个侧室她做主帮老爷纳进来。二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正经的孙子,谁也不能把她孙子的亲娘给赶走!”
“二娘?”
红儿孔雀开屏似地高傲地点点头。
“我们姑娘已经过了礼了,现在是张家的二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