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说大话呢,当时根本就没有这么危险,你看我不好好的吗?”
陈静仪也跟着安慰:“是啊,咱家小妞妞一向能够化险为夷,再说穆隆额表弟说话就爱夸张,您听听就得了。”
姐妹俩左右夹击,才把张氏的心情堪堪稳定下来。
两人对视一笑,仍然默契依旧。
说到陈静容被拐走之事,穆隆额倒是低调了许多,毕竟他有照看不力之嫌。
他语气中充满了愧疚,陈家夫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暗自庆幸女儿最后平安找回来了。
陈静仪一阵后怕,隔着额捏拉住妹妹的手,仿佛能让陈静容不被拐子带走一样。
因为和穆隆额从小玩到大,兼有兄长的威严,陈谭毫不客气地曲起食指给了他个爆栗,怨道:“以后你甭单独带小妞妞出去玩儿。”
听到汉水相救之处,皮妈臂弯里摇晃的陈诵正好睡熟,皮妈突然想起:“那个韩姑娘,小妞妞信里不是说也要跟着回京城来嘛,怎么没看见?”
穆隆额满脸不屑说道:“人家心计深着呢,兀自寻了个好去处...”
陈静容重重咳了两声,不断给穆隆额使眼色。
穆隆额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舅舅、舅妈迟早都会知道。”
张氏以为与陈静容相干,当即开口:“没事儿,穆隆额,放心大胆地说。”
大家也都催促他,可人人都瞧着他,他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毕竟这事张舅舅也不检点,自己这不是揭他老底儿嘛。
他磨磨蹭蹭半天,大家都等着急了,便点名要陈静容说。
陈静容瞪他一眼,方才难为地说:“韩姑娘怀了舅舅的孩子,跟着去舅舅家了。”
众人惊异无声,都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
只有张氏这个做人家亲妹妹的骂人:“哥哥这不是犯糊涂嘛,怎么不与嫂子商量就...唉!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儿来。”
同样都是男人,某些方面而言,陈齐比张氏要了解张岩。
陈齐早就预料到张家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男人的山盟海誓比丰年的谷价还贱。指望男人对一个女人忠贞不二,比猴子会拨算盘还叫人稀奇。区别只在于,有的男人在犯错之前忍住了贪欲,有的男人没能忍住。
张岩这样的男人,即是第二种。
虽说万氏一家对张岩有救命之恩,但是随着他逐渐发迹,随着他求子心切,再大的恩情也能淡去了。
张家的纷争恐怕要就此开始了。
想到这里,陈齐与张氏商量:“你明日回娘家去看看吧,帮着安慰你嫂子,也劝劝娘。”
张氏觉着有理,嫂子伤心自不必说,自己一定要去看看她的。至于她娘,则是怕不依不饶,做出些事来惹得大家都不高兴。
随后话题被转走,此事不再提及。
过了一会儿,摆桌子吃饭,菜色全是陈静容和穆隆额往常喜欢的。
陈静容心中感叹,虽比不上姑妈府上山珍海味,却是独一份的家常滋味儿。
吃完饭,念着穆隆额的祖父母那边也盼他归家,陈齐和陈谭又亲自驱着驴车送他回府。
陈静容陪陈诵玩得不亦乐乎,拿关东糖引诱他开口叫姐姐,家里的人围坐着边做针线边看乐呵。
灶上烧的水开了七八遍,父子俩总算归家,众人才收拾收拾准备洗漱。
皮妈给每人房间都送了一盆烫得冒白烟的水烫脚,说烫暖和了一夜都不冷。
陈静容脚放进盆里试探地点了一下,立马就缩了回来。她实在洗不惯这样滚烫的水,就着方便踩赤足悄悄溜进厨房舀了一勺凉水,蹑手蹑脚地便要跑回房里。
可不敢叫皮妈看见,不然又要絮叨她半天。什么寒从脚底来,冻了脚就是伤了根本。一说起来,不把她耳根子说得起茧就没个完。为了寻个清净,她还是躲着点为好。
哪知刚出厨房门,正好撞见出来倒水的张氏。
她这会儿可没有了半点溺爱孩子的模样,一掌拍得陈静容手里拿的那瓢水直晃荡。
“谁让你不穿鞋在地上走的,想着凉是不是,怎么一点不省心呢你这孩子!”
陈静容连忙一只手在嘴上比划,嘴里认错:“嘘,别让皮妈听见了。我知道错了额捏,以后再也不敢了。”
张氏也不敢让她光脚在地上站太久,赶羊似地把她赶回房里,再关上房门,挡住外边的寒气。
张氏把陈静容按在玫瑰椅上坐好,挽起袖子就要亲自为她洗脚。
陈静容连忙阻拦,扭扭捏捏道:“额捏,我都这么大了,哪里能劳您帮我洗脚。”
张氏笑喷:“你阿玛和你大哥说你这次回来懂事了,我还不信呢,没想到真是知礼了不少。以前不是求着额捏给你按脚心吗,怎么现在还不好意思了?”
“我不是长大了嘛,要说我伺候额捏洗脚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