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他也就懒得管了,早早地熄灯睡觉去了。
韩柔惠守在门前等,雨下得很大了,才看见张岩步履蹒跚归来的人影。
她举着伞上前搀扶,吃力地将人送到屋子里。
张岩倒在椅子上胡乱比划,口齿不清道:“赵爷,继续喝,您...嗝!您只要,只...要把画卖给我,多少...银子我都出!”
韩柔惠制住他飞舞的手,一边帮他擦脸上的雨水一边好笑地说:“是,银子咱有的是。”
听见她笑声中的戏谑,张岩动作一顿,双腿蹬站起来,凑得与韩柔惠的脸只差一拳的距离,生气道:“你,你不信?”
望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韩柔惠一动不敢动,飞霞弥散,浑身发热,声音轻飘飘的:“信,我信...”
张岩满意一笑,重新瘫回圈椅,呼呼大睡起来。
韩柔惠呼出一口气,拍拍胸膛,抿了一抿嘴角,步履轻快地去厨房熬煮姜汤。
等到端着姜汤回到内室,因为在睡梦中穿着湿衣服不舒服,张岩已经将自己脱得一干二净倒在床上。
韩柔惠不敢看又不得不看,害羞又着急地帮着盖上被子,生怕他会着凉。
她倚坐在床头,将张岩扶起,一勺一勺地哄着他喝下姜汤。
张岩被骗着喝下几口,觉得滋味不对,才反应过来,醉眼迷蒙地往外推,嘴里嘟嘟囔囔:“又...给我喝这玩意儿,其芳,赶紧,拿走!”
韩柔惠动作手上一滞,跟着念了一遍:“其芳?”
张岩躺在枕头上看着她笑道:“夫人,我的夫人,万、其、芳。你,忘记自己名字...嗝...了?”
韩柔惠放下汤碗,幽怨地自言自语:“我才不是...那个人。”
张岩不知哪来的蛮力,撑起身子将她拉过来反抱到怀里,发烫的嘴唇蹭着韩柔惠脸庞,傻笑着问:“其芳,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被他的臂膀牢牢拷在怀里,韩柔惠想挣脱也挣脱不得,不忿地说:“谁是什么其芳,我叫韩柔惠,你取的名字,张先生忘了?”
张岩此时已经听不到别人在说什么,细碎的吻一路延伸到脖颈,惊得韩柔惠身子一弹,就要推开他起身。
然而没等身子完全离开张岩的胸膛,张岩就将她摁了回来,沉重的呼吸又一次包围。
张岩脑袋垂在她肩上,无意识地说着醉话:“走什么,咱们...不是还要生儿子吗?其芳,要个孩子吧,男孩...女孩,都好。我,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韩柔惠本来在竭力推他,听到这句话后却一动不动,呆坐在张岩怀中。
等到某滴蜡油从灯芯淌到烛台,烛光也跟着闪烁了一下,她才被突然被惊醒一般。
咬了咬唇,下定决心,转身跪行到床铺深处,支起柔软的身子,一手勾住张岩的脖子,一手放下芙蓉帐。
室外正电闪雷鸣,大雨磅礴,屋内却烛光摇曳,满室旖旎。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翠儿与黄小二正在狼狈地敲门,不过谁又听得见呢。
水已凉透,韩柔惠小脸通红地从回忆之中清醒过来,看着身上留下的痕迹,她是既喜且忧。
喜的是,从此她便真正是张先生的人了。
忧的是,张先生酒醒过来将作何反应。
正因为不敢面对张岩醒过来发现这一切的表情,她才会一大早穿上衣服偷偷逃走。她害怕张岩记起她的主动,害怕张岩用冷漠的眼神看她,害怕张岩让她将此事彻底忘记。为了避免这些让她害怕的情况,她只能先躲避几天,等过几天再去探一探张岩是什么态度。
简单梳洗一番后,韩柔惠躺下,喜忧参半地进入梦乡。
...
与韩柔惠不同,陈静容这边正生龙活虎。
刚刚收到索绰罗府上的帖子,邀请陈欢儿、穆隆额、陈静容三人九月初九去索府赏菊。可把陈欢儿高兴坏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乌夫人有进一步接触的意愿,儿女亲家兴许还做得成!
陈欢儿喜滋滋地拍腿,对穆隆额说:“乌夫人不愧是大学士的女儿,就是比一般人独具慧眼,昨儿范元元闹出的事怎么能蒙蔽住她的眼睛呢。要我说,这才叫书香门第呢!儿子,娘给你找的这个岳家不错吧。”
穆隆额翻着手里的帖子玩,满不在乎道:“要去你们去,我还要读书呢。”
陈欢儿抢过帖子,和陈静容笑话他:“你看他,如今真装出爱读书的样子来了。也好,反正已经见过了,说你在家读书说不定更能讨乌夫人的喜欢。”
话说着,一张纸笺从帖子夹层中掉出来。
捡起来一看,是索清月写给陈静容的邀约。
邀请陈静容三日后外出游玩成都城,同行的还有祝竺,辰时在东华门街不见不散。
陈欢儿看了高兴,大力支持她去,一则与未来表嫂处好关系,二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