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送到那里去熏染一番,你们觉得怎么样?”
陈齐诚惶诚恐,自然连连道好,又是感激又是拜谢。
然而张岩却咂摸出几分不对劲来,只是没等他仔细思考,章太医就进来汇报了。
“贝勒爷,陈姑娘的脚伤是崴脚后气血瘀滞未及时化解开所致,微臣刚才用针灸已使淤血消散。此后每日外涂药膏,内服药膳,用不了两月,陈姑娘就能恢复如初。”
“好!”
四贝勒拍掌称赞,让一旁的小安子赏了章太医一锭黄金。
但因他还有事,既然伤已治好,他也站起身准备告辞。
陈齐和张氏按捺住狂喜,感激地送走了章太医和四贝勒。
张岩站在门口弓着背送走了主子,直起腰来叹了一口气。
四贝勒对陈静仪如此上心,又格外照顾陈静容,还说什么把她当成妹妹的话。事出反常必有妖,由此看来,只怕陈静仪是板上钉钉要嫁进皇家了。
“舅爷为何叹气?”
陈齐好奇问道。
“妹夫啊。”
张岩把手搭在陈齐身上,暗暗提醒他:“静仪的婚事就不要筹办了,等着明年选秀吧。”
说完,自己转头去看西间陈静仪,留下陈齐夫妻俩面面相觑,一知半解。
凑巧,穆隆额正好来家里寻方明元,看见舅舅舅母站在门口不进去,打趣道:“舅舅,你们站在门口做门神呢?”
这话说的,陈齐胡子都气飞了,女儿打不得,侄子这个皮糙肉厚的总可以打吧。
追着就要朝穆隆额屁股上踢,把个穆隆额撵得满院子窜逃。
好不容易找着机会,躲进了陈静容的屋子,他气喘吁吁地抢过方明元手上的茶杯就一口气灌了进去。
歇了一口气,他抱怨道:“小妞妞,你爹宝刀未老啊,还这么能跑。”
陈静容正趴在炕上立柜边翻箱倒柜找东西呢,没功夫理会他,知道他调侃老爹,只骂了句:“去你的!”
方明元也帮着她参谋,说些什么这个带那个留的话。
不是,他怎么听不懂啊。
“你们俩干嘛呢?搬家啊。”
方明元还有空搭理他:“静容要跟着他舅舅去四川玩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穆隆额也惊了:“什么!我也要去,我上学早就上腻了,去玩玩儿也好。明元,你也去呗。”
方明元苦笑着摇头:“我娘不会准许的,我还要读书。”
陈静容这时也抬起头来说:“看看人家明元这觉悟,表哥你也别去,在京城跟着明元好好读书吧。”
穆隆额白她一眼:“小丫头,自己逮住机会玩了就要抹杀别人玩儿的机会,没良心!”
“我不求你,求你也没用。我去找舅舅舅母。”
穆隆额飞奔着正房,缠着陈齐和张岩就装可怜:“舅舅,我都半年没见到我阿玛和额捏了,正好这次让张舅舅也带我去四川看望一下我额捏吧,求求你了。”
陈齐总算抓到机会踢他屁股一脚,看他龇牙咧嘴不由得笑了:“什么看望父母,年初是你自己死皮赖脸非要留到京城,我看你是不想读书吧!”
“嘿嘿,知我者,莫若舅也。舅舅,你就让我去吧!让我去吧!我一定不会给张舅舅添乱的,再说,张舅舅公务在身不得空,路上我还可以照顾小妞妞。”
本来陈齐是不愿意的,听到这话倒是认真考虑起来。
他用眼神征询了张岩的主意,见他不反对,就打发他说:“你回去问你家玛法和太太同不同意,他们若同意就带上你去。”
于是穆隆额又回去折腾他祖父母,好在他太太向来惯他,没费什么功夫就答应了。
说回收拾东西的陈静容,她想起还没告诉姐姐要去四川的事,于是溜进她房间想要和她说说话。
哪知道她把门开条缝,看到陈静仪整个身子都埋在被子里。
原以为陈静仪睡着了,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准备悄悄吓一吓她。
房间里围绕着外敷的草药香,闻上去有些刺鼻。
慢慢挪到床边,陈静容发现姐姐并没有睡着,被子轻微地有些起伏。
正准备大声叫姐姐,却听见一丝几乎不可听见的啜泣声。
陈静容坐到床边。
缓缓掀开陈静仪的被子,姐姐平静地侧躺,乍一看也没有什么异样,只有枕头上晕湿的泪痕出卖了她。
“小妞妞,这次,应该是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陈静仪深知她和四贝勒身份差距过大,而且他已经娶了妻,本不该是她可以惦记的。然而两个人在樱桃沟的那番际遇,让她无法控制地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原以为她的脚崴伤,名声又坏了,此生自当青灯古佛、再无牵挂,把心中那一份青涩而美好的挂念珍藏起来也好。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