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赐婚(1 / 2)

当四贝勒步入乾清宫西暖阁时,正听到皇上在里面摔盏。

总管太监梁九功递了一个眼神,身旁小太监就踱着步进去收拾残局,他本人则堆笑迎上来:“请贝勒爷安。”

“梁总管多礼。皇父这是怎么了?”

梁九功心里偷摸念叨:你不是知道为什么吗,还明知故问。

这话自然只能在心里说说,面上仍是一派无奈:“这不天儿热了,皇上就盼着去畅春园住,也好消消暑气。可最近朝堂事务繁忙抽不出来空,火气就有些大。贝勒爷,您请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等您。”

这梁九功滑不溜秋的,讲话滴水不漏,无论什么时候都叫人挑不出毛病来。要不怎么说人家能在九五至尊身旁伺候几十年不出纰漏呢,什么叫人精,这不就是。

四贝勒释然一笑,阔步走进西暖阁。

进了西暖阁,四贝勒收敛起笑容。

挑了个茶盏碎片没有溅洒到的地方,他跪下磕头,朗声道:“儿子给皇父请安,皇父吉祥。”

康熙身靠椅背,一只手蒙在眼睛上,做出半寐的模样。

听见四贝勒的声音,他干枯的手稍稍颤动了一下。

过了一会,这只手渐渐滑下,垂在圈椅的扶手旁。

没有康熙的允许,四贝勒不敢抬头直视天颜,耳朵只能更加警醒地听着上方一举一动。

在这样的情形下,康熙发话了:“老四啊,伤严重吗?”

四贝勒袖子里的指甲狠狠掐了自己手心一下,眼圈渐渐变红。

这时才能抬起头来回复父亲:“好叫皇父放心,儿子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了。”

康熙自圈椅上站起来,绕过面前御案,亲自把四贝勒扶了起来。

他抓着四贝勒的手,叹息道:“你受委屈了。胤礽这次做出手足相残的事,实在叫朕难以置信,朕已把他叫来狠狠骂了一通。”

四贝勒咬紧牙关,面上仍不显露。

“二哥也是一时糊涂,望皇父不要过多苛责。”

康熙松开他的手,又转身回御案后坐下。

四贝勒看着鬓角微微发白的父亲,及时咽下了想说的话。

“老四啊,你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朕。要不是这次京里闹得沸沸扬扬,朕还不知那个罔顾人伦的东西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朕已经大概知道,这次他派人刺杀你,是为了隐瞒他在江南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是吗?”

“回皇父的话,儿子的确听闻太子在江南有些逾越之举。儿子想,二哥生性单纯,又贵为储君,必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受到索额图等奸臣撺掇才犯了错误。所以,我让部下去江南走访调查一番,想的是收集索额图鱼肉乡间的证据,届时再奉给太子加以劝谏。哪知二哥听说以后,误解了我的苦衷,以为我会向皇父揭发,就...”

康熙低垂着眼,像个普通人家的老人对儿子的话表示赞同,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再抬首,眼中锐利却不减当年除鳌拜、平三藩的时候,说出的话也没有了温情:“他是有错,朕看你的野心也不小。”

四贝勒伏倒在地,高声请罪:“儿子该死。”

康熙转着刚才从胤禛手上摘下来的檀木佛珠,食指弯曲指着他说:“你既是有心念佛,就少淌些与你无关的浑水。朕的眼还没瞎,你们一个个悄悄地背着朕做什么朕都一清二楚。胤礽他受人蛊惑犯了错误,朕自会教导他,收拾他。你这个做弟弟的,跑去上蹿下跳地挑他的错,打量朕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康熙音量不大,但中气十足,说出来的话自带威严,振聋发聩。

四贝勒弓着背,不敢顶嘴。

然而事情还没完。

“再有,俗话说家丑不外扬,胤礽既是对你做了坏事,你到朕跟前来说,朕难道还不为你做主不成。你把事情故意闹大到全城皆知,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不严,你们做兄弟的骨肉相残吗?”

“儿子不敢。”

“呵,你不敢。”

康熙将檀香佛珠扔到四贝勒头上,冷哼一声,语带讽刺。

四贝勒又俯首跪了半天,汗珠子跟雨似地落到地毯上,瞬间洇得无影无踪。

心想,真应早早地听云显主持的话不问政事、潜心拜佛。

他如今才深刻体会到,皇上的手耳通天,他的心思谁也捉摸不透。有些话不必用嘴说,有些事不必亲自做,他的内心自有判断。

晾了四贝勒一会,康熙见他紧张得背得汗湿了,心软起来。

“罢了,这次就算了,你也受了不少苦,朕就不再追究。下次有事,来报与朕知晓,不要自作主张,知道了吗?”

“是。儿子心思太浮躁,我想辞掉您派给我的政事,好好地去寺里反省清修一段时间,望皇父批准。”

“准了。”

康熙见他认错态度良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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