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变成了俊美青年,正坐在桌子上翘着腿,望着白棠。
白棠被气笑了,将雪羽雉往地上一放,朝门口一指:“出去。”
雪羽雉也雄赳赳气昂昂地朝他叫了一声。
凛川纹丝不动。
白棠跨步上前,伸手便要去揪凛川的衣领,却被凛川一把抓住手腕。她另一只手中长刀已现,凛川见状,身形一闪避开锋芒,抓着白棠的手腕,把人摁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我们没有必要大打出手,我是想……”他话还没说完,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眨眼间就成了他背靠着墙壁,凤翎刀堪堪擦着耳边钉进了墙里。
白棠将他摁在墙上,微笑道:“你继续。”
她靠得很近,散乱的长发甚至在刚才的纠缠中有几缕挂到了凛川的身上。怒气与不耐烦的情绪少见地出现在她的眼神中,仿佛烧起了一阵燎原的烈焰,显露出近乎失控一般艳丽而疯狂的姿态。连一旁的雪羽雉都吓呆了,缩着头一声不吭。
凛川嗅着鼻尖越发浓烈的熟悉香味,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看着白棠的眼睛,轻声道:“是徐至清。鸿飞门有问题。”
“……试炼境开放之后,我尾随他,亲眼见到他与下属的密谋。”凛川将自己所见与猜测一五一十地与白棠说了,仔细地观察着白棠的神态。
“你在听吗?”见白棠半天没有动作,凛川问道。
“阿棠?”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在听。”她终于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叫师姐。”
凛川不情不愿地开口:“师……”
“阿棠!”有人一把推开了还没上锁的门。
两人齐齐扭头,同时往门口望去。只见江采蓉站在门口,双手还维持着推门的姿势。
她看着姿势诡异的白棠与凛川,脸上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说完就要退到门外。
白棠立刻松开了凛川,唤了一声:“江姑娘!”
江采蓉探头。
白棠拔出钉在墙上的凤翎刀,收了起来,问道:“江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明日鸿飞门徐掌门要在踏雪台召集此次参与试炼境的各家弟子,为今日之事作个说明,我来跟你们说一声。”江采蓉说,“阿棠,你的伤不要紧吗?”
“我没事,有劳江姑娘挂心。”
江采蓉掏出一个小瓶子,抛给白棠:“拿着,这种药挺好用的。”她冲着两人挥了挥手,“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白棠抓着手里的药瓶,过了好一阵子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被误会了什么东西。
她无奈地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收好了药瓶,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的凛川,疲倦地说道:“算了,你要走便走吧,我不会再困着你了。”
“你不相信我?”凛川道。
“也对,你仇家就在鸿飞门。”她没有看凛川,自顾自地走到桌边点燃了烛火,“我可以帮你报仇,毕竟这也在我不得不管的事情范围内。”
“从此以后,我们恩怨两清,各走各的路吧。”
“我有一个交易。”凛川依旧没有放弃。
“我没有什么想要获得的东西。”白棠不为所动。
“赤云崖。”凛川说,“你与我去一趟赤云崖。”
白棠:“我不去。”
“我的仇家并非仅仅是鸿飞门,”凛川说,“你方才答应帮我报仇,就要去一趟赤云崖,把邪修的老巢端了。”
“赤云崖有没有邪修我不知道。但我猜你在诓我。”白棠道,“而且这地方不吉利。”
“前后有两位大人物堕魔并死在那里,这么晦气的地方我可不想靠近。”她说。
“我还知道,你师父可能在那里。”
白棠终于转过身来,看着凛川。
她摇了摇头,笑了起来:“小蛇。”
凛川:“我不是什么小蛇。一千三百年前,我就见过你师父了。”
“好吧好吧,”白棠摆了摆手,“你不用说啦,反正鸿飞门的事了结之后,我也无事可做,就陪你去一次吧。”
“成交。”凛川说道,“你助我复仇,我便告诉你水神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