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很快就来到了一条大河边,这里也有竹子,还是一个山涧弯曲迂回的地方,坐在竹林里,一阵风吹来,风的燥热被竹林遮挡,将竹叶吹动,再散发出来的风,夹杂了一丝清凉,这感觉,令人浑身的毛孔都舒爽开来。
那些官差看见大河,便直接分成两队人马,将犯人的铁链锁在路边的大树上,便急不可耐的,一前一后跳进河的下游,泡舒服澡去了。
沈冷月和沈冷霜正蹲在岸边打水,看着那些官差在河里洗澡,要不是地点不对,沈冷月都很想下去洗一洗啊!
这大热天的,他们每天都被太阳烤的流油,沈冷月的洁癖,让她已经开始连自己都嫌弃了。
只是官差不可能让他们下河洗澡,能让他们喝点水,原地休息,已经是他们天大的仁慈。
沈崇武几人又在做竹筒了,他们知道,这竹筒要是不每个人配备一个,只怕还有人会将主意打到他们头上,与其惹官兵恼怒,他们不如识趣的先做好交上去,这样说不定还能在官差那里,讨到一两分好脸色。
沈冷月和沈冷霜洗完脸,装好水,也去帮忙,沈冷月要做的就是藏一些装了
水的竹筒,到自己的储物袋里,只要大家都有竹筒了,也就不会再特意去注意沈家人的竹筒里有没有水。
沈冷月来来回回跑几趟,看见沈家的其他女眷都坐着不动,她也就拉住沈冷霜歇息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没理由她们到成了伺候人的奴才。
沈冷月正好坐在了沈崇武的身边,见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沈冷月便开口问沈崇武:“他们都说是你通敌叛国,引匈奴人进宁国,这事儿是真的吗?”
沈崇武带着些许惆怅与无奈,还有一丝失望夹杂其中,微笑着回答:“你父亲一身,不知被多少人诋毁,但是父亲认为人在做天在看,我沈某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天下人早晚有一天,会还沈家一个清白。”
沈冷月见沈崇武说的坦坦荡荡,而且眼神透露出不屑,嘲讽,鄙夷,笃定的神色,那模样就像是看透,看明白了人世间的争权夺利一般,沈冷月莫名就相信,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会干出那等通敌叛国的龌龊事。
而且凭借沈家男儿的一身武功,若不是自愿流放,就这几个官差又怎么看得住他们。
沈
冷月没有再提问,而是一双眼睛左顾右看,看见这竹林里,竹头处的泥土里,竟然有不少竹虫,于是便拉着沈冷霜开始扒拉竹虫。
“五妹妹,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你为什么不休息,还拉着我扒拉虫子?这虫子看上去好恶心。”沈冷霜看着沈冷月小心翼翼的,将一条条白生生的竹虫抓出来,直接扔进一个竹筒,她有些下不去手。
虽然流放这一路,她已经在尽力适应,可她曾经毕竟是大家千金,即便是庶出,也都是有人伺候的,面对这种捉虫子的事情,还喊她用手去捉,她还是有些恶心。
“四姐,这可是好东西,十条竹虫能够给你身体补充的蛋白质,可比一截蛇肉还要多,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你现在下不去手,一会儿你别说这东西吃起来真香。”
“五妹妹,你以前也这么调皮活泼的吗?”沈冷霜看着沈冷月,总觉得她精灵古怪的过分,难道沈冷月以前安安静静,不与大家来往的性子,都是装出来的?就是怕被母亲发现,从而责罚她?
“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们,我好像那天磕破脑袋之后,脑子出了
点问题。”
“啊?你该不会是和我们开玩笑吧?”沈冷霜看着沈冷月眨眨眼,再眨眨眼,一脸的不相信。
沈崇武也关心的问道:“月儿可是头还疼?这事儿怪我太过大意,我瞧着你头上的伤口,已经在结痂,就忘了要给你寻大夫瞧瞧。”
沈冷月听见沈崇武这关心则乱的话,心里吐槽,就沈家如今这情况,官差怎么可能同意他去找大夫?只怕是死在路上,官差也不会多看一眼。
可看着便宜父亲那一脸的关心,沈冷月却笑着说道:“你们放心,我的头不疼了,就是我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许多东西。”
正好借此机会,把自己没有记忆的事情,归结到脑袋受伤,失忆上面去,免得将来露馅。
“啊?五妹妹失忆了?”因为太过惊讶,沈冷霜便没有压住声音,稍微大声了些,沈家众人和离他们一家近一些的犯人,都听见了沈冷霜的话。
萧丁山当即讥讽的说道:“恶有恶报,活该。”
沈崇武手里刚做好的竹筒,因为萧丁山的话,直接就对着萧丁山的面门飞了过去,不过沈崇武也没有打算弄死他,只是想着给他一个教训,
所以竹筒是贴着萧丁山头皮飞过去的,直接将他头顶的头发,以及挽起来凌乱不堪的发髻削掉,让他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地中海模样。
萧丁山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一凉,头发散乱下来,吓得他大叫道:“杀人啦!差爷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