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傅炽诚骂着,耳边传来那帮男生嚼她耳根的碎声。
“给我闭嘴。”他冷声,杀意回到她来之前,全场噤了声。他扯上衣服,消失在场上。秦皓几个也没跟上去,这种时候让他自己静静再好不过。毕竟他在感情这东西上也算是个可怜人。
沈瀚和杨念尘见同班的人也在,干脆跟他们拼桌坐了。
一勺热汤进去,堵塞的胸口淌过一股暖流。
她有个习惯,生气或难过的时候喉咙会很疼,以前这种时候总会给自己煮杯热牛奶,不过这会不回家,也就只能喝汤了。
“好点了吗?”沈瀚看着她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嗯。”杨念尘点头。
吃完饭的时候离第一节晚辅导还有十来分钟,几人边聊天边上楼。
路过二班教室,杨念尘不觉往里面瞟了眼,傅炽诚脸色谈不上好看,整个人由内而外冒着寒冷。他低着头,面无表情。
见杨念尘回来,秦悦刚要起身,却看见她和沈瀚几人聊得正欢只能作罢了。
回到位置,秦悦忍不住转头:“念念,你和沈瀚成了?”
“瞎想什么呢?”杨念尘淡声。
看了看白板上写好的课表,杨念尘伸手往抽屉里摸了摸,倏地碰到一个硬邦邦的棱边。低下头,只见一整盒粉色荷氏放在她抽屉里,上面还贴了张便条:
“抱歉。”
是他的字迹。
杨念尘一愣,抬头看着秦悦:“抽屉的糖傅炽诚给的?”
“对昂,今天下午的事我听说了,他好像发了好大火。老傅的脾气就那样,你别放心上。换做别人他不会多理的,听说这么一大盒他找了好几家大超市才买到的现货。”秦悦无奈道。
杨念尘看着那一大盒糖出了神。
课铃响了,杨念尘拆了颗糖放进嘴里,比平时要甜上许多。
一个晚上,她就一直吃,没了就往里面再塞一颗,一颗比一颗甜。三支糖被她吃得只剩五颗。
放学铃响了,没等秦悦收东西,后面传来一阵又一阵“哐嘡”的声响。
几十支糖散落在桌上,她使劲抓了一把,塞进包里,有十几来支。
从座位到二班教室的每一步,杨念尘只觉得内心在狂跳,周围像是被静了音,只有心跳声敲击她的耳畔。
“傅炽诚,出来。”她倚着门,冲那个失落的背影喊着。
他明显顿了顿,缓缓转过头,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迅速起身大步来到她面前。
没等他开口,杨念尘淡声:“槐阳巷见,我们谈谈。”
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没了影子。
少年转身回到位置迅速收拾东西,朝秦皓几人道:“你们先过去。”
“行。”
几人笑着,杨念尘刚刚过来他们几个又不是没看见,小声欢呼着。
他站在门口等着,看着她收拾东西,搬好椅子。
“不说在那边碰面?”她出来,见他站在门口,疑惑着。
“等你。”
“行。”
她选择槐阳巷的原因很简单,这个时间点校门口人流如潮,很容易被人看见,她可不想成为年级群里的焦点。
路灯下的树影晃动着,晚风卷来些花香。
杨念尘长呼了口气,抬头看着他。
傅炽诚沙哑道:“对不起”像是第一次道歉,有些僵硬。
“跑了几家超市?”她抛了抛手中的糖。
“八家。”
“八家?”她一愣,他跑了八家超市,
为了给她买糖。
扯起他的衣袖,示意他把手掌摊开,那十几支,堆叠在他手里,“吃不了这么多。”
“拿回去吧。”他沉声。
她看着那双眼睛,出了神,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有种说不出的幼稚和小心翼翼,好像她六七岁跟沈韵涵较劲那会。
“原谅你了。”
傅炽诚苦笑着:“真假?”
在遇到杨念尘之前,他从不觉得有谁能让他动心,他总认为女人都一样麻烦,他生来自由,不肯被束缚,那些女的,不分清关系就说他狠,他想来都觉得可笑。他打完架她们会跑过来问他“你为什么要打架?”“有没有受伤?”要么就“打架不好”等一系列垃圾鸡汤。
她可不一样,她不多问,也不直接说对错,甚至直接站你这边。
沉默了几秒,杨念尘轻笑,“真。”
“你喜欢什么样的?”傅炽诚恢复以往的散漫,他低头看着她,毫无保留露出温柔,“你看我成吗?”
杨念尘觉着有些好笑:“你觉得你今天的行为够格吗?”
不够。
他不说话了。
转瞬,苦涩将她整个人淹没了,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