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糊弄过去。
这般说话,那侯爷便是不在里面。
清笳虽脾气慢但心细如发,她还急着回去告诉夫人便接着说道:“那劳烦二位大哥见到侯爷时通传一声,就说夫人有事要见他。”
那左边护卫应了声晓得了,便一动不动权当没有清笳这人。
又硬又不知变通的木头,清笳跺了下脚便从左边小道走要回去。
将要拐过弯便听见彩霞那孔雀一样爱显摆的声音。
“见过二位大哥,我家小姐熬了汤,特意嘱咐奴婢按着时辰给送来,不知侯爷可在?”讨人厌的声音响起,清笳轻手轻脚躲在树旁看柳依棠主仆二人要做什么。
本冷硬视她如无物的两个护卫此刻变得热情起来,一人上前开了门迎着人进去。
左边那位肯捋直舌头好好说话了,隔着远清笳也能感受到天壤之别。
“侯爷此刻不在,柳小姐一番苦心事后我等定禀报给侯爷,姑娘不妨先进去将汤放下。”
浅绿色衣裳的丫鬟进去了片刻后又出来。
“谢过二位大哥,不知侯爷何时归?”
那护卫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话回道:“这,侯爷何时归我等确实不知。不过等侯爷归来会如实通传柳小姐来找侯爷。”
余下的话,清笳没有再听下去。
她握紧了拳头,眼里头红彤彤的。
虽然在侯府经历了许多不公,但那些直面人心的恶一般夫人和云归姐姐总挡在她面前。如今,本以为江府的奴才冷面无情了些,没想到也是那般看菜下碟。
不是不能说,是不愿说;不是不能通传,是不愿通传。
夫人虽说执掌中馈,但前院还是侯爷命人直接管辖,不经夫人之手。
下人的意思多半便代表主人家的意思。
原来姑爷真的同柳家众人般被二小姐迷惑了,心里头没有夫人。
她红着眼眶低头小跑回院子。
后头两护卫听得路旁有动静,右边那位皱着眉担忧问道:“这般行事真的无事?”
左边的护卫叫孔无的笑他大惊小怪,他向来喜欢揣摩主子的意图。
那日侯爷班师回京,他二人坠在最后头也见到向来天塌下来也面色无惊的侯爷当中抱着柳姑娘上马。
其中意味,同为男人懂得都懂。
那未曾谋面的夫人也真是,与一个妾争风吃醋。
在江沫痕无意间的默许下,前院的下人都不一而同有这般想法。
他不知,人心易变,攀炎附势者多如牛毛。
小事会失控酿成大错。
清笳憋了许久,回了听风阁才红着眼眶叙说她所面不公。
待听得下人面对小破院子的人与她这个夫人的差别时,灵若捏紧杯中盏。
她扶起清笳,帕子擦拭掉白皙脸庞眼边泪,柔声安慰道:“跟着我,委屈了你。”
清笳仿若着了急,抓紧灵若的手连表衷心:“奴婢不委屈,能跟着夫人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奴婢此番是替夫人委屈,别无他意。”
云归帮着扶起人在绣凳上坐下,看灵若转身走向窗棂旁,拍了拍清笳的手道:“傻丫头,夫人才没怪你,知道你衷心,快收一收泪。”
夫妻相伴快二载,尽如此薄情。
灵若再一次为那时春心萌动的自己感到可笑与悲哀,她如今不过是从一个泥淖掉入了另一个泥淖里不得脱身。
清笳二人跟着她确实受了许多委屈。
“若有看上的清白人家,同我说,我让你们风光出嫁。”灵若摸着窗棂光滑带着纹路的木边,眼神恳切地看向二人。
相伴这些年,她会为她们寻个好归宿。
云归方才不急,这会儿比清笳还急跪在灵若身旁也表着衷心:“主子你莫不是嫌弃奴婢们太笨,要换了新的伶俐丫头进来。那奴婢见了牙婆便赶她出去。”
灵若扶起二人,无奈笑了笑:“罢了,此事从长计议,若有心属之人记得同我说。”
“奴婢可不想嫁人,在夫人身边先做丫鬟,上了年纪再做嬷嬷,再上了年纪夫人赐个宅子与奴婢便能颐养天年了。”云归努嘴答道。
灵若听着耳畔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心头得到了一丝蕴藉。
她吩咐人给她取来纸笔,既然江沫痕不愿见她,那便不用再相见了。
纸笔书信一封,了却最后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