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牢笼。”
柳柏舟无力瘫在地毯上的瞳孔瑟缩,未曾多想便出言道:“灵若,父亲他不会的。他只是以侯府利益为重。”
多福急忙将人扶起,往外头走去。
他这个主子哪儿都好,就是太重感情,万般事情都想周全。
连他这个下人都看的出,侯爷这是押宝呢!
灵若小姐没了强力外祖家的依靠,丢了婚事侯爷才犯不着拼着阖府的力量去争去讨;反倒是要好好和二小姐处好关系,两股力量拧作一绳。
还记着衡阳侯这爵位不是世袭罔替,袭爵三代就要降一等,再三代又要再降一等。
如今恰好就是第三代,不出意外世子爷日后袭的就是衡阳伯的爵位。
这一代柳家家主毫无建树,守成尚可。但吃过甜头的人怎么也不会放弃那一线飞蛾扑火的希望。
连个奴才都想的到的事柳柏舟却不愿接受。
灵若对他,亦不求其他了。
好不容易歇下口气,外头雨势渐渐也小了。
灵若复又在窗棂前坐下,素手芊芊正想翻开那卷书册却听见清笳略显慌乱的脚步声传来。
她附在灵若耳边低语了几句。
“三皇子府来人了,来的是二小姐跟前的彩霞并另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
“小姐见是不见。”
灵若笑了笑,如此气势汹汹来到府上她这个做主子的还能不见。
“见。”允诺下去,带上来雄赳赳,气势凌人的一丫鬟。她身边站着个管家模样的人,面上毫无轻视之意,只是带着和蔼的笑。
这份笑见到灵若也不曾落下。
怕是这才是三皇子派来主要想见自己的人。
“大小姐,真是好久未见了,瞧着你风采不如往昔啊。”彩霞瘦削尖的略微有些刻薄的下颔扬起,自从主子当上了皇子妃,三皇子又宠爱主子,她如今都是横着走的,没怕过谁。
云归气的就要抬起手往前给她一耳刮子。
灵若气定神闲翻了页书卷抬头看,清凌凌的声音不容侵犯:“怎么?三皇子府上的人都如此不知规矩。见了我都不知道行礼,莫非是新上任的三皇子妃没有好好教你规矩?”
那管家闻言对这柳家大小姐倒是有几分另眼相看,这位绝非一般闺秀。
当即两手握拳揖了一礼:“奉三皇子之命见过大小姐。”
彩霞被噎了一句,不情不愿地行了礼。
看着柳灵若气定神闲,仿若无事发生的贵女模样便嫉恨。她本以为这位向来端庄温婉,循规蹈矩的大小姐会被这次的事情击垮。
她身为下人,也能见见这些人跌落云端的模样。
那是何等畅快啊!
“不知来此所谓何事?”灵若发问道。
“殿下曾与小姐有婚约,如今另娶良人,这纸婚约自当作废。殿下命老奴来退还当初订婚的信物。”那管家模样的人从一沉香木匣中取出一方玉佩。
是一枚通体无暇的羊脂玉佩,上头刻着灵若的小字。
见着这玉,灵若眼里头有些怔愣。
但很快又被恶心所取代,与她交换信物之人竟是这样的龌龊小人。
云归从一旁往前走了几步,怒目道:“你们皇子府欺人太甚,娶错了人不出声辩解还要做实这流言,让小姐一人承担这苦果。”
“我们皇子府可不知道什么流言。”彩霞亦向前走一大步,迎上云归的怒目。
失神小片刻的灵若意识到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绝情,调整好状态后让人去取那玉佩。
小丫鬟低头双手捧上那玉匣,灵若一面伸手从中取出一面说道:“管家不说,我都要忘了这茬。”
“即是情缘断了,这玉就没有再留的必要了。”她握着玉的手轻轻松开,洁白的璞玉便从案几上头掉落碎成几瓣。
小丫鬟拿起手帕包起装回匣子里,将其按照示意递与那皇子府的官家。
留下对面二人瞠目结舌,“这...”
云归一手拿过那管家上头刻着小姐名字的玉佩,毫不留情赶客:“这玉佩拿都拿了,贵府还有何要事,都一并说来吧。”
管家接过那匣子并谢过灵若,便摇头说无事。
正要将人请出去,彩霞从袖中取出一贴请帖,上留有芙蕖芳香。
她收敛了耻高气扬的神色道:“皇子妃命奴婢给大小姐送请帖,十日后梨城赏花宴邀京中小姐公子赴约。皇子妃说她与大小姐姐妹情深,许久未见深是想念。”
拿过那张请帖,馥郁的花香令人犯恶心。
柳依棠还是一如既往喜欢捣鼓这些香料,
赴约,怕是场鸿门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