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双眼微弯,“那我肯定不能让我妈输啊!她这么好面子别人笑她的话我比死了还难受,所以我拼命地学,什么都得会一点,好给她出门炫耀的资本,这是初衷。
后来,等我学的越来越多,上学的时候出国的时候别人聊什么我都能懂,去玩什么我都能参与一些,在别人眼里我多才多艺,闪闪发光,我就会感谢当年她给我学的动力和我自己努力过的那段时光。”
孟宴臣没想过这种事还能这么解读,仔细想想,他会的那些乐器那些运动,好像从来都没有用在交际和娱乐上,他不需要应付朋友和同学,他学特长是因为母亲要求,学知识为了毕业,一切都有目的性。
成年之后更是没有过多的机会,他的生活只剩下了工作和沁沁。
“温妤,这也只能说明你母亲的方法更高明,而不代表她并没有压着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我挺羡慕你的,你跟你母亲感情好,所以你心甘情愿去做了你不喜欢的事,虽然过程是一样的,结果也一样的,都是为了满足父母的虚荣心,但至少你的心态好,又或者说,你被驯化还不自知。”
温妤再好的教养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声音也沉下了,“孟总……”
孟宴臣忽然意识到自己说话失了分寸,他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见谁都想怼几句,不管是饭局上想来游说投资的商人还是别有用心的叶子,甚至是最疼爱的妹妹,他都忍不住怼她谈恋爱谈得脑子里全是泡泡。
说到底是他自己心态失衡了,“抱歉……你说过的每个家有每个家的生活习惯,我知道,我说的是我自己。”
温妤其实也没生气,只是说到她妈妈的不好她不太高兴罢了,不是说她脾气有多好,是没必要冲谁都发火,她自己知自己事,又不是逢人见鬼都要去跟别人诉说祈求认同,别人不理解无所谓,又碍不了她什么。
只不过这个孟宴臣……表面平静下好像活得太过苦闷,既然两家关系现在挺好,她也不介意劝说两句。
“孟总你也没必要把事情想得太糟糕,驯化这种话就过于严重了,那是我小时候的事,那个年纪我能为家里做什么?
我还不到能给家里赚钱的地步,也不能让家人过得更好让家族事业更上一层。
优秀的成绩,漂亮的履历,多样的技能,礼貌和教养能让别人夸一句我家长们会教,平时嘴甜懂事一些,这是我能做的全部。
学习乐器还不够简单吗?学费不用我出,上学有人送,流点汗受点累以后这技能跟我一辈子,这也能算吃亏被压迫?
你去看看孤儿院里每天糊不够纸盒吃不饱饭的孩子就知道了,我这样的生活还怨声载道未免太不知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