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便签塞到口袋里,住址我刚入学的时候是如实填写过的,毕竟那种东西不可能有人去看,不得不说她真是——
“她怎么还来啊……”
嘟囔着抱怨了几声,我问景政,“你大概什么时候走?”
“大概还能呆两三天吧。”景政大概的算了一下,“小奈呢?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上学?”
“……。”
“等结束再说——很快的。”
昧着良心说出了我一点都不确定的话,景政表面上微笑着,毫无怀疑的点点头。
——。
我不再看他,专心致志的开始对付手中的包菜。
*
这是本就应该被收束的内容,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改变、打破了镜中世界的箭矢,也有过退缩和放弃的念头,可是、
换一个角度想,我也很感谢这一天——
这一天我起了个大早。
雪已经停了,大约是窗外一片白茫茫的缘故、室内也格外的亮,庭院里的积雪出乎意料的厚,无人踏足完好的像一条崭新的毛毯。
在室内简单的热身、锻炼以后流了一身的汗,洗完澡出来之吃早饭。
只有景政在,Avenger的座位空荡荡,桌子上摆着两人份的早餐。
“早上好、哥哥——我先开动了。”
“早上好,小奈。”
景政把色拉酱递给我,“好像没有什么食材了……今天出去的时候买一点吧。”
我挑起一筷子的沙拉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后问道,“……信长呢?”
“好像在晨练,”景政说,“我给他留了一份早餐。”
……晨练吗。
“哥哥,”我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抬头看向景政,“今天把客房收拾一下,可以吗?”
“有人要来住吗?”景政问,“……是那个女孩?”
他指的是与他只有一面之缘的芭米亚。
因为是突如其来的决定、
我想,让芭米亚和caster与我们一起行动或许更加方便——也不能排除有客人来的可能性。
……大概算是猜对了吧。我嗯了一声,“也不一定啦。”
至少答应了要保护她的周全,不管怎么样带着个servant还是很显眼,虽然不会被其他master感知到、而且。
……至少也得尽力做到这一步。
——毕竟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哥哥,”我出声道,“中午的话、我们就不在家吃了、昨天我多做了便当
——”
在心中盘算着要做的事情,采购、芭米亚、saber、调查。
今天会比前一天更忙碌、猜测到这一点我提早多做了一份三明治的便当,虽然还是感觉到很抱歉……
“好,什么时候出发呢?”
景政温和的回答了。
“……过一会就走。”
把餐盘浸泡到水池里,我从内门折过去寻找avenger。
他似乎早就结束了练习,盘着腿坐在廊下发呆,肩上搭着一条毛巾,然而鼻头微微沁出一些汗。
庭院的空地中有一小块塌陷,不难判断他就是在此处活动、一串脚印一直延伸到avenger所在之处。
“——你在干什么啊,快去吃早饭。”
我站在他身后,看到那一副入神的样子不知为何有些不悦、也许是一时刻的冲动,就这样打断了这个场景。
avenger听到声音以后看向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让我有些畏缩,可那也不是危险的眼神、和第一次我突然的打断他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找不到词汇去形容那个眼神,然而也只是一秒、他若无其事的露出了亲切的笑。
“……好,来了来了。”
avenger给我的感觉像是一只野兽——他很危险。
但是同时拥有着神晕目眩的保护色,每当他扬起那种蠢得无可救药的笑容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会下意识的放松警惕,“啊,所谓的‘第六天魔王’也不过如此啊。”
然后,在你轻松的时候突然的扑上来撕扯后颈,我说了吧?像一只野兽——像狮子。
认真的时候也会有那样子的气势,只要见到他的那一面,任谁都会觉得那个傻不拉几的家伙绝对是个pretender,那个人不可能是织田信长啊!
然而那个人就是他,不论是什么样的、都是他。
驰骋于时代,真正存在的英雄,不是捏造的故事也不是堆砌的辞藻,他就是他自己,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他是织田信长。
“你怎么站在那里不动?别受凉了。”
avenger一边说着一边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