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
他夜夜伴着月光,替你拂去伤口的疼痛,一遍遍地承受你的泪水,从未开口要过什么。
只有离别的那日你们看完日出下山时,少年仙人很轻很轻地对你说,日后可以来璃月看看。
璃月感受到的温情席卷上来时变成刺刀,一下一下扎在你的心坎。分明刚来稻妻时也没觉得有什么,此刻你却十分怀念璃月,满心酸涩。
你不喜欢稻妻昏暗的天空,不喜欢随手一挥就把你变成妖怪的散兵,更不喜欢这场奇怪的婚姻,不喜欢那个试图禁锢母亲还试图禁锢自己的没见过面的家族。
你都不喜欢。
眼角的泪被人用手指拭去,冰凉凉的脸颊上少年的手指温热,抚摸过肌肤时带来一阵颤栗。
空见你发呆着便要落泪,下意识越过桌子,伸手抹掉了你的眼泪。
他见你睁开迷蒙的眼睛,呼吸立刻停住,像是做了什么坏事。
金发旅行者的手在颤,他不知道。
你红着眼眶,怔怔地看着他,然后握住了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像小猫一样蹭了蹭。
“谢谢。”
少女细小的声音撩起空心中一片涟漪。层层荡漾开的波澜中,他脑中闪回的都是你们初见时,你紧张而疏离的神情,躲避的动作,脆弱的、即将破碎的祈求。
空一直觉得你害怕他。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即便他不知道缘由,但空还是选择了少出现在你的面前。
可此时你在他面前毫无避讳地展露脆弱的一面,柔软地贴着他的手掌低泣时,空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大团棉花。
他说不出这种奇怪的满足感源自于哪里。
内心翻滚着的某种可能性打了少年心口猝不及防的一击,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缩了缩手,又佯装镇定地捏了捏你的脸颊肉。
“爱哭鬼。”
空说出口后意识到了语气中的宠溺。
他挥开乱七八糟的心绪,堆了几瓶东西放在桌上转移话题:“迪卢克老爷要是知道你哭了,一定会怪我照顾不周的。虽然他给我写的信里没怎么说,但我知道他一定很在意你。”
“所以你也不能就这样定下婚约。你放心吧,誓约这件事我会去研究的。”
“这些是我买来的清酒,好像是稻妻特产的酒水,也不知道好不好喝……”
你记忆里最后想起的,是金发少年微醺的脸,和他勾着你衣袖的手指。
“不能嫁给他……”
***
「你到底为什么要嫁给我爸爸?」
少年迪卢克坐在你的床上,嘴唇红润,白皙的脸上一片绯红:「因为他长得好看?」
室内满屋子的葡萄酒香气,你抱着一瓶喝了一大半的酒,哼哼两声:「对啊。而且他年纪也适合……」
月光透过落地窗打在偌大的床上,迪卢克的身体一半浸在白色里,一半沉默在黑暗中。
他闻言狠狠皱眉,未长开的俊俏眉眼中满是疑惑:「你比我年纪还小一点,却喜欢我爸这种老男人?」
能称呼蒙德首富为老男人的,也就他了。
酒气上头,你乐的直笑,虽然整个人晕乎乎的但你没说出自己上辈子的事情,反而调侃道:「总比你这个喝了半瓶酒就醉的要好吧?」
作为晨曦酒庄的继承人,坐拥一大片葡萄园的少年贵族,酒量连蒙德街边的小孩子都不如。
迪卢克不喜欢喝酒,但年少的他也会为了一时志气而偷偷锻炼酒量。
你戳了戳他的脸,像逗小孩一样:「克里普斯老爷又帅又有魅力,嫁给他我还能成为蒙德最有钱的夫人,你说为什么?」
熟男的魅力可不是少年能随意比得上的。
他揉了揉鲜艳的红发,稍显凌乱的发丝坠在眼前,迪卢克鼓了鼓脸,面无表情:「我在练酒量,不会比他差。」
「而且。」他捉住你的手腕,目光灼灼:「嫁给我也一样能成为最有钱的夫人。」
你被他的目光烫到,下意识抽回手,少年却随着你的力道朝你倒去。
朦胧的月光被葡萄酒的香气浸染,你倒在柔软的床铺内,手腕被少年捏着压在被褥上。细细密密的衣被摩擦声,像是小猫的手挠过心尖。
你慌乱地避开那双赤澄的眸子,眼睫颤的飞快。
「怎么,你不相信?」
少年迪卢克压抑不住波涛的心绪,自年幼时便隐藏着的感情此刻在酒气的翻滚下越涌越凶,一叠叠拍打在他的心海。
还未完全变声的嗓音清澈中带着暗哑,迪卢克的手不自觉摩挲着你手腕的皮肤。细腻如花朵,雪白如牛奶,纤细地被他掌在手心。
你就距离他那么近、那么近,好像真的被他抓住了。
从很久以前迪卢克便发现你离所有人都带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那种疏离感无法言喻,就像你不是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