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着你(1 / 3)

与众人分别之后魈先去斩杀了荻花洲的野魔,没有片刻停留,他洗净身上的血腥气后便顺着这几日最熟悉的方向前去。

拨开一段月光下的璃月城,许是白日和傍晚热闹的太久,今夜的天带着淡淡的雾气。

夜叉速度很快,他满脑子都是那盘被倒在垃圾桶里的薄荷杏仁豆腐。

若他没有答应重云……

你这盘薄荷豆腐是能送出去的。

但在混乱的心绪中,魈也不得不想起,这杏仁豆腐是他素日最爱食的。

若你喜欢他胜于喜爱重云,这盘薄荷杏仁豆腐绝不会到今日的宴席才登场。而是被你早早献于他。

夜叉这才恍然惊觉,即便你们恪守仙人之间的距离本分,但其实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走近了对方。

他会为你夜夜留守,也会为你挡下自伤的撞击;你会为他哭泣,将他从因责任而生的孽障中拽出。

你们从未有过深入的谈话,却对彼此心知肚明。

仿佛是一早该认识的命中宿侣。

但现实是你与他永远无法走进对方,孱弱的人类身躯与身负深重业障的仙人,终究只是两条平行线。况且你心中有别人。

你心中有别人。

魈吸了一口满腔的凉气,跃上深黑的树,见那扇菱花窗照样为他掀起后心莫名定了下来。

他按住窗户边缘,轻轻一翻落在地上。

魈朝你床上看去,只一眼,就叫他满腔的凉气化作冰霜,一块一块冻成冰渣,刺的他手脚发冷。

少年仙人抿紧唇来到你的床前。

你正独自一人缩在被窝中,团成一个紧紧的团子,不停地发抖,额头全是冷汗,将你的头发黏在脸上,脸比地上流淌的月光还要白。

心口像是被火烧一样,身体却如坠冰窟,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今天如此难受。

冷热交替折磨的人快发疯,你咬紧牙关没发出一点声音,分泌出来的泪水却是止不住。

止不住地流,止不住地疼。

朦胧之中,一双带着熟悉冷香的手摸上你的额头,轻轻揭开了黏着的发丝。

他为你拭尽冷汗。

魈盯着你眼角那道细细的伤口,一颗心早已下坠。

是啊,为什么没有人发现,你眼角这道细小的伤口早该愈合了,如今却仍保持着原样。

伤口上翻滚着黑气,这黑气对于魈来说再熟悉不过。

是被斩杀的魔兽的恨,念。

是业障。

那日为重云驱魔,恐怕这一捋纤细的黑气早就钻进了你体内。只是因为太过渺小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哪怕是你开始有反应,也是几天之后了。

业障一旦攀附,就无法驱除。

魈是仙人,可你只是个普通的、没有神之眼的凡人。

哪怕是千分之一的魔兽念恨残留,也会绕的你时时不安宁,夜夜噩梦醒。

魈闭了闭眼睛,对先前自己的所有微妙的、晦暗不明的感情感到鄙夷与嘲讽。

如今只是一捋纤细的业障你便如此难受,你是断不可以长久与他在一起的。

呵,长久。

说起来,凡人的长久也不过是仙人的眨眼一瞬罢了。

魈伸出手试图将你身上的黑气吸过来,却毫无作用。

在他收回手的瞬间,你软软地缩在被窝里对他说:

“魈。”

“别告诉重云。”

你连眼睛都睁不开,却能猜到是他。可即便如此,你的话里话外,也都是重云。

魈只觉得满心的冰渣成了冰刺,锥的人心口全是洞。

少年仙人垂眸,眼尾的红似乎更加红了。

缓慢几秒钟之后,他平静地敛声:

“好。”

窗户洒下的月光在地上流淌出一道宽宽的银色河流,缓慢波澜不知像是谁的心。

夜叉从你身边离开,越过那条河,站在木窗边缘,用很淡很淡的语气说:

“我陪着你。”

这一陪,又是一整夜。

不过这一次,魈回到了一开始属于他的地方,再无任何越过。

夜叉或许不懂,哪怕他跨过了这条河流,他满心的月光也早已向你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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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带领的死兆星号归来,空带着你大概与北斗交涉了一番,说了想去稻妻的事情。

北斗显然对出众的旅行者很好奇,你眼见自己的稻妻行会随着空一起去便不怎么担心了。

你记得这个剧情,总之只要是旅行者,就没有他不能做到的。

不像你。

你提笔准备写一封信给先前为你定客栈的骑士们。

其实这封信早该写了,但你顾忌到蒙德的那几位,更有心逃避,所以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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